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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見他不言語,想了想忙說:“我不要加工錢的。就是覺得開兩個夥太浪費了!”
流火眯著眼看她,突然嘆了口氣說:“沒見過你這樣兒的!”
七月愣了一下,沒明白什麼意思。流火放下碗繼續說:“你是不是覺得拿十兩銀子特別虧心啊?非把自己累死才算對得起這份工錢?”
“沒有,我沒想這些。”七月眨巴了下眼,“不過現在聽你說,是有點虧心。但你就是給我降到一兩,我也覺得開兩個夥太浪費了!”
“那降到一兩吧。”流火咧了嘴,眼裡卻挾了點笑意。此時陽光冒了頭,正有一縷抖進來,映得他的臉格外明媚。
“哦。”七月咕噥了一句,雖說很捨不得那九兩,但她整個人也輕鬆了。拿著力所不及的高工錢也不是什麼好事,老實本份做人是她一貫的準則。
流火看看天色,站起身說:“差不多了,走了。”
七月看著他的背影到了門口,忽然說:“東家,我今天晚上給你炒雞蛋行不行呀?”
流火覺得腳有點軟,轉過頭哭笑不得:“降到一兩你還兼廚子?”
“反正也是做麼,開兩個夥的確很浪費!”七月一邊收拾碗筷,一邊說,“添一個人的份量也並不麻煩,這樣東家你不也能省點事麼?”
“晚上在外頭吃,明天再炒雞蛋吧。”流火倚著門框看著她忙碌的身影,陽光掠閃著一點碎金,突然讓他覺得格外的舒服。想來,這裡也荒涼寂寞了太久,多一個人也並不是那麼煩。
第一卷 妁妁芳華 焉困於沙 第036章 京城很危險(1)
七月因為今天跟著東家出門,所以特意穿了件白色印花的小褂,繫了條松花的裙。這些衣裳還是四個月前逢蔭給她送東西的時候著人一併拿來的,大多是逢蔭那邊的人穿剩的,還有幾件是逢蔭曾穿過的。雖說都是舊的,但也沒大穿用,看起來還是很好。七月一般也不捨得,加上平日裡她總泥裡草叢裡貓著幹活,一向只是撿幾件稍差些的替換著穿用。
今天頭回跟著東家上街,七月自然要體面一些,不但換了衣裳,早起的時候還特地洗澡洗頭。兩人吃罷了飯已經過了辰時,出了灼雲院不遠便是通連至山下的大道,鬱鬱蔥蔥間也有不少房舍掩映。這碧遊宮極大,但宮內並不若真正的城市一般人來人往,市集商鋪羅列。一道上也見不著太多人,快至了山下,看到東側大片的密林,極是廣沃,唯見一牌樓立在入口。正是清木林!七月順著牌樓看去,極深的,正中一條小徑蜿蜒,接著便是臺階,密林將內裡掩個七八,隱隱只見一些屋子的尖頂。
流火睨著她的表情說:“你種的那株紫檀優夢就在裡面。得了閒兒你去瞧吧,報灼雲院的名兒沒人攔你。”
“真的嗎?出來逛也行?”七月又驚又喜,整張臉都帶出暈紅。
“嗯。”流火點頭,看她抬著臉又不瞅腳下的路,老怕她出什麼意外再來連累他。一時出聲提醒:“你瞅著點,到時再滾下山去!一會到了京裡別光顧著瞎看。”
七月聽了連連點頭,緊了緊身上的包袱,兩人沒帶什麼東西,但流火讓她背幾件他的衣服,還給了她些銀票讓她收著。七月也鬧不清怎麼出來一日還要帶換洗衣服,也不多問,收妥了打個包袱背在身上。到了山下,過了一個小草灘就能看到通往宮外的路了。這裡設了兩個高高的塔樓,像是哨臺一般。邊上有個驛館似的地方,外頭倚了兩個男人在說話。一個頭發花白,背有點弓的男人抬眼瞅見他們,微笑了笑開口:“大車都遣出去了,只得幾輛小車還閒著。”
七月見他發白駝背,身姿像是老者,偏面容只得三十來歲的樣子,聲音也十分的年輕。他一說話,原本是背衝他們的另一男人也轉過身,衝七月點點頭:“怎的跟流火一個性子,進來四個月沒見你出來一趟呀?”
七月見他一副自來熟的樣子,還跟她打招呼問候,心裡十分高興。換了新環境,與往日大有不同。這裡人都不曉得她是災星,還待她這樣和氣的,真讓她有種重生般的欣喜。
她臉紅撲撲的,有點不大好意思,抿著嘴笑笑:“也不太敢亂跑的麼。”說著,還一個勁兒的沖人樂。
那人一團和氣,長的也是一張極溫和慈祥的臉,給七月極好的印象。他不在乎的擺擺手:“有什麼不敢的,走動走動就熟悉了。我姓古,住點翠山莊,轉過這個山頭就是,有空找我來玩兒呀?”
七月剛要點頭,脖領子已經讓流火拎著往驛站屋裡去了。流火過門口的時候突然說:“蒼梧,向月前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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