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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柴堆浮於海上。而敢這樣靠近的,當然是鬼目灼帶來的人。
火灼龍炎不會致人死命,但死陰之氣沾之即毀。死陰之氣一旦厚重,附著人身之後會形成獨立魂魄,也就是所謂的鬼附身。弱一些的話會汲收對方的生氣轉換陰力,強一些的話甚至會凌駕對方意志之上支配**。
這種火給人造成了強大的震懾力,未近便有強烈的灼燙感令人望而卻步。但實際上,只消一直靠近,越深入反倒不會覺得滾燙。但最初接近的幾里海路,的確是一種折磨。
不過讓流火意外的是,來的人當中並沒有傾絕。有淨曦,南宮修夫婦以及除小妖以外的三個女兒,還有七月的父母弟弟!
七月的父親四十出頭,但看起來似乎比南宮修還要蒼老許多。乾瘦的,有著沙丘地一帶人的體貌特徵,眼珠是褐黃混濁,皺皮乾枯,表情拘謹膽怯,而且是個瘸子。這些都與七月描述的一致,最重要的是,血息的味道是一樣的。她的後孃微胖,圓盤臉,兩頰帶著常被風塵裹砍的沙紅色,眼睛微長的勾吊著,想是年輕的時候也有幾分姿色。跟著他們的一個瘦乾的小男孩,卻有著一雙與七月一般的烏蒙大眼。七月說過,弟弟比她小七歲,但看起來他不過七八歲的樣子。
傾絕居然把他們送來了,的確是流火沒有想到的。不過轉念一思便當明瞭,同樣是送人過來,但是時間方式的不同,所取得的結果也完全不一樣。若是三日前,他令鬼目灼先送人來示好,流火收人以後便一定會按兵不動,要等他們打到稀爛再收拾爛攤子!
但今天送來,結果便不一樣了,因隨著大撥而來,流火已經喪失了隱瞞七月的最好時機!而七月的個性,實在太容易讓人捉摸透徹了。就算傾絕沒有機會細細瞭解她,也會從她的父母身上窺得更細微的地方。
黃沙滾滾之地而來的七月,一直是不被重視甚至是被遺棄的可有可無。過於被人排斥和鄙夷,養成了她畏縮又慌躁的性格。而祖父對她的唯一關懷與培養,又成了她的風向標與榜樣。而七月對命運的這份不屈不撓,欣欣嚮往的執著與希望,皆是從她的祖父那裡得來。而這些東西,遠比表面的畏縮與慌躁影響更為的深遠。正直與知恩圖報,更是七月一直所柄承的做人態度。所以傾絕這看似真誠的伎倆,到了七月眼裡就成了非要湧泉相報的隆恩厚戴了。
不過流火倒沒覺得有什麼可氣的,因為他也看到了南宮修。一直以來,傾絕這個人給他的印象是謀算大於真心。南宮修是他所利用的標靶,利用了南宮修好權愛勢的心理,從而讓他成功隱於身後過了好些年的太平日子。照理說,現在的南宮修已經是一顆廢棋了。而且他同樣是死靈的靶子,這會子再保他就是弊大於利。但傾絕卻沒有棄了這個廢子,直到最後還要給他找安全的所在。
遠在南海的焦牢山,茫茫大海是死靈難越的屏障,陰氣會在海上烈日的灼烤之下散之七八,而單憑那些水靈的聚合體就算能到這裡也很難在焦牢山上有所作為。這裡是他們唯一的避難之所,傾絕的點滴人性,流火總算在南宮修的身上看到了。
七月沒想到能在這裡見到家人,離家至現在已經四年了,說不想念是假的。就算這四年發生了這樣多的事,她也時常會惦念家人。不是她不想回,不是她只顧著流火。而是這些年樁樁件件,逼得她不得回還。雖然在家鄉的回憶裡,不愉快的經歷佔了大半。家人是否這般想念她,她並不計較。本是一家人,哪裡還會計較這些。
但此時見了父母弟弟,看他們難堪風霜挾送歲月催促,看他們滿臉懼怯相攜戰抖,真是讓她心如刀割。他們都是遠僻山野的老實人,哪裡見過這等詭異怪事。若非是她連累,他們或者現在仍能在金井灘裡安安寧寧的過他們的營生。雖然清苦,但勝在心愉情足。如今這般顛沛轉棧南北無一日得寧,生生是把七月撕扯得鮮血淋漓痛哭出聲。
一時流火將他們分別安置,見過七月的家人之後便放著他們閒敘。這邊過來找淨曦等人說話,南宮修看起來行動無礙,但流火能感覺到,他半分罩氣全無。經絡紊亂,法血與自體的平常血脈完全混餚,他已經不能再調動法血逼引馭靈。見了流火,他只牽了唇似笑非笑,卻沒吐出一個字來。淨曦仍與當年一般模樣,不過是眼中帶了幾分疲意。
此時兩人站在樓外的花田邊說話,淨曦看了看流火,抿了唇低語:“總該道謝,多謝。”
“三年前我和七月叨擾了,不過是回禮罷了。”流火淡淡的道,“優優怎麼沒過來?”
“她也不見了。”淨曦低聲道,“當時留在東蕪鎮的,優優,小妖,蕭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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