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繞著她的頭髮微微一拉。她不由的揚起臉,不待她破口大罵,他已經蹙著眉侵近過來,照著她的唇就是一口。不輕不重的,七月身如過電,似麻似痛。一時間靜下來,更像是怔愣住。
他垂眼凝睇,不慍亦是無語。只是蹙著眉頭,眼眸深徹漆黑。箍得她動彈不得,只怔怔看著他。他見她一副仍是回不過悶來的樣子,低頭下去,這回可是照著她的脖子。
七月微微的縮,忍不住低嘶出聲。有些麻痛,並不是尖銳卻帶出熱。他由噬咬變成吻,彌足綿長,直到她的脖子上印上花瓣,如此才掀眼看著她,低聲開口:“醒了嗎?”
流火託著她的後腦勺,蹙著眉頭微展。抵著她的鼻子廝摩,戲謔般的囈語:“借力之法學的不錯,我看你的力氣也長了不少!”
七月的臉微窘,帶出一層胭脂色,伸手試探的去撫他的臉頰:“我以為……”若是夢境,自然是不會痛的。但方才那唇上頸上的麻痛如電如此清晰分明,當然不是夢!但仍有些不可思議,這裡當真是焦牢山?
“你從焦牢山往凌佩去,也走了有大半年。幽泊閒的無聊,改變一下環境有什麼奇怪?”流火說著,便鬆了臂撐坐起身,順便把她一併拽起,“要出去看看麼?”
“明明……”七月微歪了頭,看到對面一排通窗,陽光透過青紗投進屋內的木板地上,是一團團的碎金,像是戲蝶逐蜂,花葉團簇的春意妖饒。屋內有坐蟾彩釉的香爐,嫋著淡淡的百合味道,清新之中是微微的甜,一如這靜漠的空氣,與光影團疊讓人浮想聯翩。
記憶中,是在東蕪鎮。他們看到一鎮定住的人,當中還有優優。之後,便見到那陌生的男子,他擁有一雙血紅的眼眸。但這紅卻不同與流火,不像灼著光,倒像是個無底深潭。無意之中瞥了去,便跌進詭異光圈難尋出口。
但這般醒來,竟入了這般的場景。也難怪她會當作是一場夢,會認為是孟婆擺的**陣了!焦牢山距東蕪鎮何止千里之遙?綴錦以南更要過茫茫大海。便是流火趁她未醒而帶她返回,這也有些太快了吧?
流火看著她的表情,伸手替她披了一件袍子:“你引血借力最是累神,加上又中了六道的招。已經睡了好幾天了。”
“六道?”七月微愕,一時又問,“優優他們……”
“輪迴六道。”流火緩緩補充,披衣站起身來,“優優無事,但其他人我皆未見到。”
“一個都沒在?”七月喃喃道,凌破,無仰,石橫,小妖……明明當時他們都在。無仰為她結了更為強大的地之印,沾染石橫的妖靈之氣的土印,如此才能催引已經化形成人的優優。優最佳化出真身倚地而存,逆綻花開,土中含有生力。而她的肉身則包於琥珀半陽枝幹而存於人間,靈魂隨琥珀探陰靈根與優優一同下去。
感覺在陰冥的時間並不算長,不知那裡的時光流動是否與人間一樣。但上去的時候,見厚衣重裘,冷霧森重,與離開的時候無二,想必不會有太久。旁人七月不知,但無仰定是會等在那裡,難道說真是引來了死靈……
七月這般一想,又如何呆的住。她也顧不得細細看這屋裡的陳設,忙著披著衣也跳下床去:“總該見他們無恙再回來,況且我爹孃還在明陵行馭館的手裡呢。也不知道他們怎麼樣了?”
“凡事總該一步步來,這般連軸轉也不是什麼好事。”流火側眼看著她,伸手勾過她的脖子。
他不緊不慢的領著她往門口踱,一臉好脾氣的說:“我在下面呆了三年,錯過了許多事。所以,你該慢慢講給我聽。為何你爹孃會落在行馭館的手裡?你下來尋我的時候,行馭館也在監視你麼?”他微彎了腰,撫著她的眉眼淺淺帶笑,“最重要的是,我們錯過的三年時光,是不是該盡情補償。”
七月在他的輕撫下紅燙了面頰,是心在沸,所以意痴情狂。三年的時光,不短也不長。於有些人來說,三間不過彈指一揮間,一切都依舊不曾變遷半分。但於他們而言,不止是三年,而像是三十年或者更漫長。有時也想拋開一切什麼都不想,自私到只看著眼前的他,什麼都不想管也不再過問。因為他們一直在彼此錯肩,相遇又離分。
這短短几年,像是把那之前的九世光陰全部濃縮。曾漠然不問,曾暗自關懷,曾惺惺相惜,亦曾生離死別茫茫無尋跡。所以該補償的,何止是這三年?便是一生痴纏不問世事,也難盡這心底的痴。
只是,她終究不能這般自私,她一直念著他人的點滴,更不會忘記人倫親情。這些皆是生命所給的牽絆,不管是否曾經鄙輕視,都無賴那些許美好的存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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