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氏,他作出了兩首能壓下烏衣諸郎的詩作這是何等揚眉吐氣的事情?連帶著哪個老先生不對他讚賞有加?只要坐實了這詩詞是袁來所作,那這次文比就很可能獲勝!
這個時候即便不是袁來作的,那也必須是袁來作的。
小喬當眾這樣喊叫自然是惡了所有的先生。
老儒生腹中學問有限,但是活了這幾十年光景,對人情世故看的自然比小喬通透的多。
此時已經有人將袁來的一詞一詩的抄錄版本分散給眾人,待看過這詩詞之後,所有的質疑聲都消失無蹤了,留下的只有莫名的驚訝和佩服。
最起碼錶面上是這樣,也就夠了。
“袁小公子可否隨我入壽陽樓?此次文比還未結束,還要看個結果才好。”一位先生笑道。
袁來看了看,也微笑起來,剛要點頭說好忽然眼神一頓,抬頭向壽陽樓二樓欄杆看去。
二樓浮空架設的外架走廊後一間屋閣的門扇忽然開啟了。
一位老者在一群老先生的簇擁中率先出閣,然後他站在了廊上,憑欄低頭看來。
入眼處,便是袁來。
有人驚呼:“王夫子出閣了!”
第十五章【閣中對坐】(上)
夫子出閣,最重要的當然不是閣而是夫子。
若是夫子二字前面綴的是個“王”姓那就更了不得了。
王夫子的本名很少有人知道,只是懂得無論輩分是高是低,無論親緣是近是遠,無論是家天下的那位至高無上的常喜於摘星樓上飲酒的皇帝陛下,還是四九皇城煙花巷裡下九流的販夫走卒,總之當任何一個身份面對這位老先生的時候,稱呼“王夫子”總歸是天經地義無錯的事情。
烏衣巷諸郎君巡遊大江南北十座名城,帶著這隊伍的有二人,一是謝家的謝園,一是王家的夫子。然而任誰都知道真正管事的只是謝園一個,至於夫子只是隨行而已。
每到一城,當地名流最先拜見的永遠只能是王夫子。
沒有人對此有意見,因為夫子實在可稱是啟國文人中當代泰斗,高山仰止,王夫子是高山,天下其他讀書人只管仰止便是。
每到一城,他們都會攬下當地一座名樓,樓下廳中學子比試詩才,樓上閣中夫子和當地大學者論學。
對外稱作交流學問,然而實際上更多的只是夫子在講學而已。
如今夫子出閣,自然是引人注目的事情。眾人只見那位老者向樓下俯視片刻,然後與一旁的年輕侍從交談了幾句,再然後那侍從忽然開口喊道:“夫子欣賞袁公子詩才,請小公子上樓小敘!”
此言一出就連謝園等人都吃了一驚。
“夫子請袁來上樓?”
這真的是個突如其來的訊息,放眼啟國文人士林界如若是哪位年輕人為夫子所賞識那不消說以後只要踏上科舉之路必然是平步青雲。
任誰不會吃驚?
袁來沒有吃驚,因為他根本不知這王夫子是什麼人,只是從眾人態度看來那是一位有身份的大人而已,除此之外再無其他。
所以他很淡然,淡然得過分。
另外的,他也有好奇,好奇於僅僅是兩首詩詞而已,這陣仗也有些誇張。
屠蘇微微一愣,然後笑道:“夫子有請,袁小公子可願上樓?”
袁來點點頭,道:“好。”
他起身,扭頭對已經完全傻掉的袁梨淡淡道:“你在這裡等我,一會兒就回來。”
看了眼熾熱的陽光,他想了想,又囑咐道:“天熱,你想著等咱回去的時候買個西瓜回府,記著要井水冰過的。”
袁梨呆愣楞地點點頭。
“那,走吧。”袁來放心道,屠蘇和諸位先生走在前,他跟隨在後,留下的只有一棚的無語。
王夫子召見小敘,這是何等值的自豪的事情,難道不值得大喜過望麼?這時候還不忘囑託下人買西瓜吃……這真是……
“怪不得被叫做傻子……”有人輕聲道。
……
……
袁來還是有些緊張的,雖然看上去這事沒什麼危險,但是他此時已不便裝傻,總覺得有些不安,特別是想起來這裡的事情傳遍全城後自己的老爹可不要被嚇到才好,傻兒子頓時變作了什麼沈城才俊,這華麗麗的轉身一般人接受起來也有些費力。
不過那些問題終歸不是眼前需要考慮的,現在他就要登樓會面那什麼王家夫子,不知道那人要和自己說什麼,只是最好不要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