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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心人看來或許會覺得這少年實力隱秘,在無心人看來袁來也就是那種沿著邊邊角角走到這裡的幸運兒。
袁來表露在外的實力也確實無法讓人重視他,就連同住一座屋簷下的胡君子也不由為袁來的前途感到灰暗,他覺得作為師兄他有必要給袁來鼓勁但是想想對方可是棲光院第二十九徒,也就只能心中嘆息了。
“胡師兄,我會盡力的。”袁來笑了笑。
“恩。”胡君子點了點頭,沒有再說什麼。
反倒是韓大野突然走過來對袁來說道:“我們等你回來!”
“恩!放心吧。”袁來點頭,捶了下大野的胸口,然後瀟灑地擺擺手獨自踏上主峰。
這一次胡君子和韓大野同在右峰比試,而袁來獨自在主峰。
這是他第二次上主峰,所以腳下的路已經很熟悉,熟悉是好事,可以讓人不那麼緊張,也可以讓人更加自信,袁來走著,從最開始的普普通通漸漸的竟然緩慢而堅定地透露出一種氣質來。那是屬於心智堅定的人的氣質,也是屬於袁來上一世整個幾十年人生糅雜成就的一種氣質,平常的時候他總是將這種氣質掩藏得很好,在沈城的時候他裝傻,在京城的時候他裝純,而現在他知道自己可能要面臨至今為止最艱苦的一場戰鬥了,所以他覺得沒有必要在裝什麼了。
迎著陽光,他踏步上山,沒有人注意這個眯著眼睛的少年眼睛裡閃動著何種光芒,也無人知道袁來此刻在想著什麼,他在想……似乎,從打抵達這世界開始,他從來都沒有經歷過真正的艱苦的戰鬥呢。
從沈城到京都,到霸城再跑到沃洲山最終至這滄浪河兩岸,他和人交手的次數很有限,袁來從不是個暴力崇拜者所以他不喜歡無意義的戰鬥,他有著聰明的腦子和敏感的心靈所以他冥冥中總是在有意無意躲避著正面與人拼鬥,這是一種繼承自上一世的保全自身的智慧,所以一直以來他都有驚無險地度過了許多次刀劍,而這一次他打算拼一拼。
或許會是一種全新的體驗。
這一次辛晴沒有出現,袁來也毫不在意,他環視四周並沒有看到陸九迦的蹤跡,只看到圍攏在戰臺下的人們,他在觀察著其他人,卻並無多少人在觀察他,袁來嘆了口氣,心想這種不被人知道的靜謐感或許從今天過後就不會再有了。
他從來沒有考慮過失敗會如何,並不是因為他的字典裡沒有失敗這個詞語,而是因為在他的固有印象裡,失敗的結果無外乎就是死亡,而死亡又是最簡單也最輕鬆的事情,作為死過一次的人袁來覺得自己很有發言權。
戰臺上人們在戰鬥著,如今臺上的修行者們實力都不一般,相鬥起來一時半刻已經無法結束,袁來沒有去圍觀而是獨自一人來到戰臺不遠處的一處角落的一棵樹下,蹲了下來。
樹葉已經掉落了許多了,不久前的一場秋雨將這泛黃的樹葉打滿了黴斑,樹下是泥土,這是讓人親近的東西,袁來靜靜蹲在樹下,鞋子下是飄落而來不及打掃乾淨的殘破樹葉,背靠樹幹,心中安寧,一束陽光打過來照亮了樹下的幾顆石頭,照紅了一個不起眼的螞蟻窩。
袁來看到有螞蟻雙臂舉著遠超自己體積的土塊在移動著,這讓他開始不由驚歎起這種小生物的力量之強大,而當他看到螞蟻走過的一片殘破的黃葉的時候他忽然間又想起了陸九迦當初在沃洲山擊碎一片落葉的瞬間。
他又想到了當初聽過的訊息,陸九迦修行的是金剛怒目禪法,便是以怒意化作無堅不摧的偉力,而自己如今則單純的只是力量極大,自己就像這螞蟻,擁有極大的力量,搬山運石如把玩核桃,而在道法玄奧上則完全無法與陸九迦相比,自從他從肖白處得知陸九迦受傷的訊息之後,他就一直在思考破敵之法,昨日他想了一整天,今日他也未停歇,甚至袁來本來已開始想是不是要將本體召回,他總覺得擁有元氣的本體,擁有金色心臟的本體面對那些玄奧的道法的時候要機會更多一些,但是他終究沒有那麼做。
因為他知道沒有的達到三境的修為,便無法真正的接觸到時間大道規則,而那些真正玄奧的就是規則,只要陸九迦還是二境,那就也只停留在比拼單純的力量的階層,最多也就是花樣更多一些,無論如何無法上升成為“道”的層次,這樣的情況下以他單純強大的力量未必沒有機會獲勝。
而當他看到螞蟻舉石踏過黃葉的時候,他忽然間心中的猶疑就消失不見了,因為袁來忽然醒悟了一個道理,大道三千無數種,單純的力量又怎麼不是一種道呢?如果他真的領悟了道的真諦,那麼從本身的力量入手未必便也不能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