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忘記懼怕?
袁來想到這裡,頓時悚然一驚!
因為他忽然想起,勢的真意在於威懾,在於敵人的忌憚之心,但是當灰原失去了這種情緒的時候,那麼……自己的勢還存在麼?
當然。也就不存在了。
就在這時候,他剛剛驚醒的時候,一道黯淡的劍光斜斜飛來,那劍光並不狠辣,也無鋒銳,就像是心灰意冷的人的隨意一瞥,就彷彿是喝醉的酒鬼拋飛的酒罈。
那般隨意,之所以隨意因為灰原此刻眼中並無敵手,那奇妙的哀傷將一切情緒淹沒,只留下一種戰鬥的本能。
袁來沒料到灰原不僅僅整個人在他神識中失去了蹤影,就連劍也失去了形跡。
斜斜的劍光在他沒有反應過來的時候,就輕易地突破了他所有的防禦,刺在他的腰間。
幾乎沒有疼痛,這把殘缺的首山劍很涼,腰間的皮肉只感覺微冷,彷彿冬日的寒風吹起了他的棉襖,讓風雪怪獸在那裡舔了一下。
有些癢。
然後大片大片的鮮血湧了出來,瞬間將青衫染成紫色。
不等袁來做出應對,灰原的下一劍又來了。
這一次,他是清清楚楚地看到他的劍來臨的,但是他卻陡然間喪失了抵擋的心意。
這種感覺很奇妙,他就定定地看著劍來,並不想去抵擋,人之所以抵擋刀刃加身,很大的原因不外乎懼怕受傷的疼痛,這是本能,然而現在他卻感覺不到疼痛,所以身體的本能放棄了抵擋的想法。
他被本能支配了。
幸好,神識還保持著清醒,袁來急忙操控著青藤將自己死死纏繞保護起來,青藤來歷神秘,極為堅硬,又極為柔軟,然而首山劍畢竟來頭更大,此刻雖非全力斬出——事實上,灰原此時的狀態並沒有辦法將自身實力完全發揮出來——但是,也非青藤能完全阻擋住的。
只聽隱隱金鐵交擊之聲,熒光爆裂起來,青藤寸寸斷裂,首山劍不斷切斷青藤,被斬斷的藤蔓還未落地就變得灰白,成粉消散一空。
終於,它斬斷最後一道藤蔓,進入了袁來的身體。
入肉的時候是平斬,之後就是刺。
袁來一動不動,生生看著首山劍刺入他的肩膀。
感覺著冷冷的劍刃穿透皮肉,卻絲毫不覺疼痛,這種感覺格外的恐怖。
“永寂。”
灰原突然吐出這兩個字,袁來看到灰原的眼睛瞬間的一片清明,只聽灰原低聲說道:“我沒學會臨界法門,但是我會這個。”
“這是什麼?”
“不戰而屈人之兵。好了,小心。”
灰原說完,飛快後退,同時他眼中神光再次消失,化入死灰。
他彷彿在人與非人的兩種狀態間自如切換,轉換之間,暗藏天機。
袁來的身體忽然恢復了疼痛,他痛呼一聲,急忙後退,心中駭然,灰原的這劍法實在是讓他摸不到一點形跡,這彷彿是某種特殊的天道,竟然能夠讓他生不起抵抗之心,每當灰原劍來,他的身體必喪失反擊的想法,任憑心中如何急迫,身體卻不聽使喚!
這……太過匪夷所思!
他踉蹌後退,連受兩劍,渾身已鮮血淋漓,而更可怕的是一種無力感,他開始不禁想若是繼續下去,自己豈不是成了案板上的魚肉?
除非,提前反擊,轉守為攻。
然而……灰原會給他這個機會麼?
當然不會。
袁來剛剛站穩,吐出一口血沫,就果然看見灰原一劍再臨。
這一劍,依舊毫無殺意,蹤跡全無,根本無法躲避!(未完待續。)
第二百七十章 刺心!
袁來彷彿置身呼嘯寒冷的北風中。
他恍惚間覺得自己成了一棵北地的冬青樹,在風雪中挺立很久很久。寒風始終吹拂,天空始終是晦暗的,雪花格外的大,宛如刀片,不斷地切割著他的血肉,然而寒冷凍住了感知,讓他變得麻木起來。
灰原的劍光不停地閃爍著,每一次都給他的身體帶上一道傷痕。
每一道傷痕都並不致命,也算不得重傷,但這就彷彿是鈍刀子割肉,流淌而出的血液帶走了他體內的熱量和力量,他清楚地感覺到了虛弱,而最可怕的是他卻無可奈何。
神識無法鎖定這樣狀態的灰原,他的劍也太詭異,帶著某種力量,每當刺來,袁來的身體都生不出足夠的抵抗,任憑他心中如何焦急也無可奈何。
在此刻他才真切地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