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最初的時候他見謝采薇是與羽林衛統領一齊上路還以為父親對此早有安排,後來等羽林衛返回京都之後他才知曉謝采薇竟然就此與徐敬棠分離,與那個小子浪跡天涯了。
每每想到這些,他便無比擔心。
不過幸好之前除夕夜的時候,小妹還是託人向家裡送了一封信來,直言其正在沃洲山小禪院修行,已經許久,這讓謝十八放心之餘又不禁唏噓,道林禪師的名頭他是知道的,而且其與自家也有故交,當然放心,不過又想到在家裡一心想周遊世界的小姑娘出去了之後竟然真的耐得住心思去靜心修行,而沒有亂跑,這又是多少有些出乎他的預料之外。
不過想起那個袁來不斷鬧出的動靜,他又想幸虧小妹沒有與其同行,否則才是真的糟糕,隨著時間的推移,袁來在臨江的事情已經鬧得天下皆知,而其在西北的事雖然還沒傳播開,但謝家也打探到不少訊息。
謝十八不得不承認,對於那個少年自己當初的確是看低了,不過想起他,心裡總是還欣賞不起來。
唯一還有的擔心就是……唉,在小禪寺修行,小妹可別哪天想不開做了尼姑啊……
謝十八嘆了口氣,繼續前行,行走了一陣,在那隻巨大的堂前燕俯視下走進了一個院子,又推開了一間房門。
“父親。”謝十八恭敬地行了一禮。
房中的謝靈運坐在書桌前,面前是厚厚的文書,隨著他的輕輕的一聲答應,謝十八抬起頭來,有些心疼地發現父親比之去年更加憔悴。
謝靈運笑著讓他坐下,然後問道:“手裡的事辦好了麼?”
“辦好了,不過……”謝十八猶豫了下,道,“不過施大人卻不大配合,耽誤了不少時間。”
“哼,施公旦的脾氣是越來越見漲了啊。”謝靈運冷哼一聲,道,“此人前半生夫憑妻貴,後半生是打算父憑子貴了麼?都知道他的那個女兒深得屠蘇看重,已經開始接手一些北宗俗務,但是就憑這個,他就真以為自己的地位穩固了麼?可笑。”
謝十八道:“不過施卿卓聽說的確手段不凡,年紀輕輕已經很有手段,就連前段時間北宗陳書畫的勢力被打壓據說她竟然也參與了進去。”
“年紀不大,就急著玩弄手段,看起來一時風光,但之後結果如何卻還兩說啊。”謝靈運忽然感慨道,似乎對施卿卓並不在意。
頓了頓,他忽然又道:“對了,我教你打聽的那些事可曾瞭解了?”
謝十八恭敬道:“已經辦妥。”
說著他從袖子中拿出一本冊子遞過去,同時道:“其實總得看來最近整個修行界除了西北的那件事之外並沒有其他的大事,小世界降臨雖然罕見,但也不是第一次,父親緣何如此關注?而且……我們王謝兩家向來遠離修行界的事,如今父親卻怎麼開始關注起來這些了?”
謝靈運接過冊子,沒有翻動,而是看著謝十八道:“你覺得最近一年天下可太平麼?”
謝十八一愣,道:“這……依我看,還是太平的,啟國安定,四周也沒有什麼戰事,這幾年天下雖有些天災,但都平穩渡過,修行界除了最近開始有些動靜,其餘的時候似乎也都還正常。”
“嗯,你說的不錯。”謝靈運先是點了點頭,然後才道,“那……西北呢?”
“父親可是指申屠沃甲?”
“是啊。”
謝十八猶豫了下說道:“若是依我看,朝廷對西北下手只是早晚的事,不過申屠沃甲雖然厲害,但畢竟只是佔據了西北的貧瘠之地,若是真的開啟戰事,朝廷獲勝幾乎是板上釘釘的,我想那對夫婦也該明白這個道理。”
“嗯,很好。”謝靈運點了點頭,隨後忽然說道,“不過還不夠細緻。”
“請父親賜教。”
“最近這一年來,朝中有不少主張和平解決的大臣出了事,所以對西北的開戰請求越發頻繁,幾乎每隔幾天就有大臣上表。其實往前看,之前的兩三年就已經有了不少這種聲音,只不過最近一年更加頻繁了。”
“不過有趣的是,對於這些聲音,聖上卻始終抱著一種很消極的態度。”謝靈運緩緩分析道,“甚至消極的讓人有一種感覺,彷彿陛下對這頭猛虎並不在意一般,事實上這種威脅本就是動手宜早不宜遲的事,啟國國力雄厚,可是陛下卻遲遲不表態,以至於才讓一些大臣開始紛紛揣摩聖意,朝中的一部分主張和平的人其實就是在試探聖上的心思。你說說,這是為什麼呢?”
謝十八聞言一怔,說道:“西北和朝廷的關係真正開始緊張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