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眼神忽然一飄,又道:“快過年了,如果有機會遇到朋友那應該是很喜悅的事。”
關西沒有插嘴,只是理了理衣袍,而後道:“時間快到了,我得去議事堂了。”
袁來讓開大門,站在火盆旁,關西推開門扇,寒風便卷著一道細細的雪吹了進來,火炭也是顏色一暗。
關西衝著中間的大營走去,冒著風雪,袁來沒有關門,只是站在門口依舊有些痴痴地衝著黑夜裡瞧,這是他第一次看到這種冷厲的風雪日,氣溫怕是零下幾十度?
他是修行者,有元氣不停在經脈流轉,縱使如此還不得不穿著厚厚棉衣,真難想象如果是普通人在這種天氣裡恐怕能做的只是窩在被子裡瑟瑟發抖輾轉難眠。
寒冷能讓腦子更清醒,也讓旅人更孤單。
吹進來的雪有些多了,弄髒了帳子裡的地面,就在袁來打算關上門的時候,忽然一道人影破夜而來。
等那人到了近前,袁來才發現他是個修行者,年紀大約二十多,從道袍式樣看,年輕人看樣子不太像大宗門出類拔萃的弟子,而是像是那種伴隨宗門長老左右的人。
這種人往往修行資質不佳,晉級無望,所以許多投了宗門管事的長老門下,學著處理事務,未來也是管理宗門的中堅。
年輕人踩著雪面無表情地走大門前,然後上下打量下袁來,道:“議事堂傳喚,請袁公子到議事堂一敘。”
年輕人的言語文辭還比較客氣,但其中卻透著一種冰冷的味道。
袁來不以為意,心知無論古今中外,領導左右的下人總是這副官樣臉孔,說的好聽是守本分公事公辦,說的難聽也就是狐假虎威。
他疑惑道:“議事堂?要我去?是誰?”
年輕人有些不耐煩,但似乎是聽說過袁來的名字,所以只是生冷地道:“很多人,議事堂長老們聽說你在這裡,所以喚你去,要見一見。”
袁來心中狐疑,覺得這事情透著萬分古怪,事先沒有通知,看時間此時議事堂應該已經坐滿了人,也應該開始議論,這個時候說是要傳喚自己,假如這的的確確是真實的,那麼就只有一個可能。
喚他前去應該是臨時起意,想起來申屠沃甲要自己畫的圖,以及唐靜巖白日臨走時候說的那句話,袁來隱隱有幾分猜測。
他也不多想,也不怕有詐,便溫和道:“請前面帶路。”
年輕人不置可否,轉身即行,袁來跟在他身後,踩著雪,不一會兒就來到中間大營帳外。
營帳的門是一道厚厚的簾,卻不知是何種動物皮毛,厚實沉重,擋住寒風。
在外還可以看到議事堂中的燈火,袁來隱隱也聽到裡面說話的聲音,粗粗一聽,人數的確應該不少。
年輕人帶著他來到帳外,毫不耽擱地挑開門簾,頓時橙黃的燈火便閃耀透了出來。
“袁來帶到!”
年輕人喊了一聲,隨後便飛快地退下,不知閃到哪裡去了,只剩下袁來猶豫著掀開門簾,他站在門口,向裡面看,頓時便感受到許多道強大的目光向來壓來。
那目光足有數十道,其中最強大的有五道,異於常人,這些目光並非有著刻意的壓力,但同時聚攏來依舊形成了一種巨大生猛的力,不作用於體魄,而是直擊心神。
草民金鑾拜天子,天子的目光便萬鈞沉重。
此時包括五位四境大宗師在內的幾十位三境一齊看來,霎時間,那種壓力讓袁來心神大震!
他暗暗一驚,急忙屏息,從六律傳承三座玉石像悟得的心神之法作用於心,憑藉其力量和他本身極其穩固的心境,他只是胸口一悶,便將這壓力扛了下來。
袁來盯著這壓力,昂著頭,用清亮的眸子看向那些人。
顯然,他的反應讓一些人有些意外,尤其是那些並沒有在天鼎大會見過他的人。
而便是那些見過他的,也挑起眉頭,說起來他們中極少有人真正的面對面的與袁來交流對視過,這還是第一次。
議事堂的佈局很簡單,也……很有意思。
當中的主座是申屠沃甲,這理所當然,在申屠沃甲左右兩側則是兩條很長的桌子,左右兩排,一面是西北軍官和西北本地的修行勢力,另一面則是中原宗門的厲害人物。
這種佈局無疑涇渭分明,袁來只是一掃心中便已經大概瞭解。
他緩慢地看去,第一眼就看到了幾個熟悉的面孔,比如座位相當靠前的屠蘇和杜康,另一側則是韓擒虎蔣衍等西北軍中的厲害人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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