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裡是這樣的人?”他眸子裡似是有千年寒冰,能淬出一把把冰刀來。
落瑤心道,你是什麼樣的人我不清楚,我只知道第一次見面你就把我看了個光。
兩人正僵持著,鼕鼕咬著不知道從哪兒摘來的半根草,仰起圓圓的腦袋問:“乾爹乾孃,什麼是拖油瓶啊?”方才冰冷的氣氛彷彿柔和了許多,只見祁遠蹲下來,捏了捏鼕鼕的臉蛋,臉色柔和地說:“它的意思是心肝寶貝,比如說,鼕鼕是乾爹乾孃的心肝寶貝兒。”
一連兩個“心肝寶貝兒”聽得落瑤身子抖了兩抖。鼕鼕開心地朝祁遠咧嘴笑了笑,高高興興地牽著落瑤和祁遠朝霽月亭走去。
經過剛才的教訓,落瑤深刻體會到天宮裡謠言的生猛,程度不亞於芙丘國,為避免步那位女仙的後塵,落瑤覺得該避嫌時還是要避一避。快走到亭子的時候故意拉著鼕鼕慢幾步走在後頭,等太子進去後才慢吞吞走過去,找了個角落坐下。
霽月亭背倚仙山,四周飄花如雨,山上的桔梗花不多不少,將將開滿一座山頭。
亭當中坐著天君天后,兩旁連著廊橋,地上鋪滿了厚厚一層蓮花毯。
廊橋上每隔一小段放著一個矮几,矮几後清一色棗紅色的花鼓凳,旁邊站著侍候茶水的侍女,水綠的衣服在這亭中讓人心曠神怡。
一股五彩的清泉在亭子周圍細波盪漾,幾尾紅鯉在碧泉中探頭探腦若隱若現。凡人常說的人間仙境,就是這樣的景緻吧。
太子寧祁遠完全沒有半點欣賞的興致,目不斜視地向亭中快步走去,身後跟著不知什麼時候從地藏菩薩那兒回來的程譽。
所過之處,神仙們紛紛下跪行禮,祁遠輕揮袖袍示意眾仙免禮,腳步卻不停,臉上帶著一絲笑意,與身後面無表情的程譽形成鮮明的對比。
程譽的膚色其實要比祁遠白上許多,與其說白,倒不如說是缺少血色,有點常年曬不到陽光的感覺。平日裡大家的目光都放在頭上光環閃耀的太子祁遠身上,很少關注旁邊的程譽,今天這麼一打量,落瑤驚奇地發現,這個程譽也長了一副好皮相,只是他木頭般的表情實在太辜負這張臉。
落瑤坐在亭子的角落,肆無忌憚地打量這腳下生風的主僕二人。
似乎感應到什麼,祁遠突然停住腳步,轉過頭往落瑤的方向掠了一眼。
落瑤被祁遠當場逮個現行,幾千年沒跳過的心莫名其妙地狂跳了幾下,她馬上閃開目光掩飾內心的慌亂,低下頭嗑瓜子,表情肅然。
鼕鼕的聲音不合時宜地響起來:“乾孃你臉紅什麼?”
落瑤用手捂著臉,遮住頭頂迫人的視線,對鼕鼕低聲道:“誰臉紅了,這叫氣色好。”
鼕鼕的大眼睛在她臉上掃了幾下,似懂非懂地點點頭。
落瑤騰出另外一隻手,把桌上的果盤推到鼕鼕面前,“多吃點水果,你的氣色也會跟我一樣好。”
這番話落到不遠處的祁遠耳裡,只覺順耳得很,他滿意地看了鼕鼕一眼,嘴角不經意地揚起來。
正跟著祁遠低頭走路的程譽沒料到祁遠會突然停下,悴不及防差點撞上他的後背,祁遠伸出一根手指頭抵住程譽的肩膀,防止他撞自己身上,隨後肅了肅神色,走到自己的位置坐下。
落瑤低頭嗑了會瓜子,感覺到停留在頭頂的目光散去,緩了緩心神,打量起鄰座的仙友。
今天老天爺似乎待她不薄,左手邊這位仙友長得十分養眼,雖然落瑤甚少出門,但是對於清亁天風流倜儻的情聖梵谷神君,還是略有耳聞,因為此君手上總是執著一柄嵌了紅貝殼的騷包的翡翠摺扇。
相傳這位梵谷神君的一手丹青與祁遠的琴技並稱雙絕,不知俘獲了多少女仙的芳心。梵谷君在天上是個不大不小的官,說不大,是因為他所擔的仙務,對於某些人來講可有可無形容虛設,說不小,是因為他不隸屬於任何神官,因為他掌管的,是整個天界的笑容。
可是落瑤瞧著他表情似乎有點心不在焉,因為這位風流公子看著眼神閃爍到處獵豔,卻時不時地瞥向一處地方。
落瑤好奇地順著他的目光看去,一個靈動的黃衣仙子正在每個桌上分楊梅,時候跟了個學徒模樣的小仙,落瑤眯著眼看去,這楊梅似是剛摘下來,顆顆飽滿,她有點迫不及待想嚐嚐。
看了一會,梵谷似乎覺察到旁邊坐了個人,轉頭看了看她,落瑤看到梵谷眼裡劃過一絲詫異,隨後消失不見。
出於禮貌,她想說幾句什麼寒暄的話,想聊一聊天氣什麼的,卻發現自己對清亁天的天氣一無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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