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忍再逼她,反正她人已經在妖族,周圍佈滿了結界,憑他幾萬年的修生養息,這世上已經沒有人能在他眼皮底下奪走任何東西。
蕭楊愛憐地撫了撫她耳邊的碎髮,“這幾天你確實累壞了,好好休息,我也有一大堆事情要處理,明天再來看你。”
落瑤依舊把臉埋在手臂裡,蕭楊站了一會,也離開。
屋子又恢復了剛才的寂靜,落瑤卻沒有一點思考的**,乾脆什麼都不想,先睡一覺吧,至少夢裡還有機會能見到祁遠。
她怕自己睡不著,施了個法術布了些安息香,在滿屋嫋嫋的香味中睡了過去。
在距離落瑤的廂房不遠的地方,是蕭楊的晨熙宮。
蕭楊垂眸坐在首座。
他已經換過衣服,難為這些妖官們把他以前的衣服都儲存在衣冢墓裡,現在又去挖了出來。
他只是在衣服上輕輕一揮,破舊的衣服又簇新如昔,灰色的華服閃著低調的光澤,遠看就像一朵灰色的食人花,彷彿在等待機會伺機而動,危險得讓人不敢接近。
跪在底下的一群妖官們都同時哆嗦了一下,為首的大概是如今的王,上前鞠了一躬,極為謙恭地道:“尊敬的皇,您不在的這些日子,我們一直謹遵古訓,隱忍蓄勢,與各族相安無事,只為厚積薄發,如今您已經回來,我們的日子算是熬到頭了。”
蕭楊沒有出聲,低頭摩挲著椅子上的花紋,半晌,道:“你是如今的妖王?”
“正是在下,小王姓邢名易。”
蕭楊早在幾萬年前已經失去蹤跡,如今的妖族幾乎沒人認得他,時隔千千萬萬年,代表妖皇真實身份的絕密暗語卻一代代流傳了下來,邢易早就與蕭楊用暗語說過話,此刻帶領一眾將領和妖官來迎接蕭楊。
蕭楊終於抬起眼眸看了看滿殿的妖,參差不齊,黑壓壓的一片,一直跪到殿門外。
眼前的邢易,不知道是第幾代妖王,半老的年紀,鬍鬚花白,蕭楊一眼看出了他的真身,是株彩葉草,還是株保養得當的彩葉草。葉瓣厚實,生命力絲毫不比年輕人差。
不同於其他飛禽走獸類的妖,這個邢易和他一樣是妖族裡為數不多的植物系,木草類的妖有個特點,認定了一件事物或一個人,就會一直相守到死,就譬如他蕭楊認定了沐兒就非她不可,就譬如這個邢易,一直死守著這片土地直到他回來。
邢易上前一步問道:“君上這次回來,有何打算?”
蕭楊用手肘撐著頭,懶懶地倚在首座,沒有回答他,反而對著下面的人說,“你們先起來。”
眾妖誠惶誠恐地謝了恩。
蕭楊這才淡淡看著邢易:“我這次回來,沒有什麼打算,所有的事情都不會變,你依舊是這裡的王。”
邢易想推脫,卻瞥見蕭楊不容置疑的眼神,忙閉緊嘴巴,聽蕭楊繼續說下去:“這裡可有經驗豐富的醫官?”
殿上沉默了半晌,邢易上前在蕭楊耳邊低語了幾句,蕭楊朗聲問道:“誰是柳仲?”
一個低沉的聲音回答:“是我。”
蕭楊的目光轉向聲音的來源處,眾人下意識地給那人讓開一條路,一個翩翩身影自人群末尾走向前。
此人極為年輕,穿一身藍色長衫,清眉朗目,身上散發出的灑脫氣質並不像一隻妖,反倒像一個神仙。
柳仲朝蕭楊微施一禮,便靜靜立在一旁。
邢易低聲解釋道:“君上,您別看他年紀輕輕,不僅醫術十分了得,劍術也在妖族數一數二。”
蕭楊頗帶著點驚奇打量了柳仲一眼,點點頭,“你留下,其他人都退了吧。”
等眾人像潮水般散去,柳仲已經自己在他右手邊自顧自坐下。
邢易瞧了瞧蕭楊的臉色,似乎沒有不快,把到嘴邊的呵斥生生吞了下去,隨後也跟著退了出去。
如此近的距離,讓蕭楊正好可以仔細打量他。
他穿著一身半舊的長袍,深藍色的底料,上面用黑絲線繡著不知名的花紋,領口和袖子是黑色,這兩種顏色在他身上越發顯得他深不可測,頭髮用一根灰色的布條隨意綁著,看得出是個不拘小節的人,他的容顏雖然不及蕭楊,倒也算英挺清秀。
柳仲對於蕭楊此刻近距離的打量絲毫沒有不自在,悠然自得地等著他開口。
蕭楊忍不住了,問道:“你知道我為何留下你?”
柳仲笑眯眯看著他,“據微臣猜測,為了妖后大人。”
“你如何知道?”
柳仲:“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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