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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定胥不管他,一看盆裡打好了水,帕子擰好放在一旁,想來是張紊做的。自自然然地抹了臉。
暗忖道:舅舅,墨魁未曾伺候過你,小侄就要先享這福了。
他洗漱完,張紊又奔進來,端了饅頭漿汁,穩當地放到桌上,“表哥,早飯。”臉上笑意融融,乖巧懂事的樣子。
張紊還真以為庾定胥是陪他去玩的,出門許久還是樂陶陶的,他表哥在前面引路,朗朗乾坤都在腳步中,可走了半天,他聲也不吭,既不說停,也不說去哪。
“表哥,這是要去哪裡?”紹興城裡和杭州城裡,並無甚不同,大抵是些客棧茶樓、戲苑酒館,張紊掃一眼便過去了,一掌牽住了庾定胥。
只覺掌下肌肉一僵。
庾定胥回頭,淡淡說,“先去扯布為你做幾件換洗衣衫,再往畫梅齋一趟,我有些公事找他。”
張紊把嘴一扁,“不說陪我來轉轉的麼。”
庾定胥噎了一剎,“完了再陪你。”劍眉微蹙,英氣得緊。
把張紊看得一閃神。
直道了聲乖乖!暗啐自己沒定力。
豈知時日最是易裁,他們腳程上耽擱小半天,裁縫量測去了小半天,午時等飯去了小半天,庾定胥公事一完,日暮西斜,街上荒了。
庾定胥看他著實不開心,耐著性子哄道,“好歹這條街你也轉了個來回,有看中的麼?”
張紊登時眼一亮,遙指前方顏氏正楷黃旗,上書“紹興佳釀”,也不假意推諉,“自然看中了此寶地土產!”一副口水悉悉索索地樣子。
庾定胥是樂見他這樣的,想當初甫遭難時、乃至十日前的他,都像是折了爪牙的惡犬,亦或是拔了毒牙的龍蛇,教訓是教訓到了,只是看著實在可憐。
掏錢替他買了。
偌大個人、一介清秀公子,抱著個黃湯罈子兀自歡快,那便是張紊,隨性得很,糊塗得很。庾定胥默默走在他後頭,只覺人若有他生,也不過爾爾。
晚間納涼,兩人取了荷葉杯,你斟我酌,不當心喝多了兩盞。
丫頭探頭探腦的,“庾大人在麼?庾大人,老爺請你過來一敘。”
庾定胥視線晃晃蕩蕩,撐著石凳起來,一捉張紊袖子,奪了酒罈杯盞,“不許喝了,你洗了就歇息罷。”
張紊酡紅著面目,月色將這男子洗出身豔異顏色,眸子裡似是打了甚主意,些許狡黠,些許浪蕩,“……我曉得了,表哥。”
庾定胥睇他眼,便跟著丫頭走了。
張紊這邊,目送了他出去,自鼻子裡輕輕一哼,“非逼得你說出來不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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庾定胥始料未及,他不過是吃了幾杯黃酒,又被知府大人交代了幾件事情,一回房間就見這樣一派場面,他那寶貝表弟,赤 裸裸地靠坐在他床沿,長髮披洩而下,頰若遠山煙杏,平平是男子,卻容姿姣麗。
庾定胥眉頭一皺,厲聲問,“你這是做甚?”
張紊到底侷促,撥拉了幾下長髮,想遮在身前,“我……”
庾定胥想來是林嵋兒從中撩撥,淡淡道,“把衣裳穿好。”說罷就要關門出去。
張紊一咬唇,“慢!”
一下竟從床上跳了下來。
恁一身勻稱肌理,溫白如玉,如籠華光,庾定胥強定下心神不去看他,轉頭要出去。
那人幾步轉到他面前,“那你為何幫我,為何收留我?我家人不認我,孌童侍妾都不識我,緣何只有你收留我?”說不出的咄咄逼人。
庾定胥餘光看他身上起了雞皮疙瘩,起手脫了外衣扔給他,“你想多了。”
張紊還在那不依不饒,追根究底,“眾多表兄弟,我同你,又不是頂熟,為何你就是信我?”
庾定胥從不善解釋,讓他問煩了,猛一回頭,想抱怨,卻見他哭了。
鼻頭紅著,頭低掛著,可憐至極、委屈至極的模樣。那霎時,也說不出是哪裡來的躁動,長臂將他一攬,緊緊抱了,下巴抵著一個毛茸茸的腦袋,嚴絲合縫。
張紊悶在他肩窩裡,“……你這樣抱著便如抱個婆娘似的。”
庾定胥便鬆開一些,垂目看去,恰巧張紊淚眼汪汪看上來。
他紅唇欲齧不齧,角上有槁皮,顯而是肝火旺了……一時受蠱般慼慼下了嘴,待觸到兩瓣軟嫩,進而驚雷,再要推開他,為時已晚。
張紊抬手把他一箍,含了他雙唇,漫舔幾下,使力將他推坐在床沿,順勢深吻去,勾了庾定胥毫無防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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