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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哪個地方,徑直過去,將白紙壓了。
環顧四面,幽幽嘆氣。
“要一切還原了,我定要捉了那老鱉煲湯!”
俄而書卷聲響動。
張紊聞聲望去:好一位書卷氣佳公子!白衫白裳,俊朗逼人。
可惜這人他認識,不是庾定胥是誰?
此刻表情嚴整,正定定看他。
張紊微微侷促道,“我、我替表三少爺來還一本書。”
心裡暗忖庾定胥怎還在他家,點了頭便要出去。
“且慢!”
庾定胥輕緩踱了出來,黧黑眼瞳直直看他,仿似有些失神。
張紊等他說話,相視許久,庾定胥還是半句話也無,不由有些不耐,“少爺有甚吩咐?”
“我是這家的表少爺,不是少爺。”
張紊實在煩他在這樣的事上認真,“是,我曉得了。”
庾定胥張口欲言,還是一點頭。
張紊便退了出來。
“怎這麼慢?”
“遇上那人了,費了些口舌。”
張舒叔即刻會意,“他也在?”隨即把張紊一搭,“走,我請你喝茶去。”
所謂天有不測風雲人有旦夕禍福,彼時他還覺得一切正往好。
誰知一壺茶回來後,白露變作霜。
汪由立在門口,身後幾個高壯男子,倒像有甚事。
張舒叔不由自主地扭頭去看張紊。
這時汪由衝他招手,“表少爺您過來。”兀自盯著他,看也不看他身邊那人一眼。
張紊見了,陡然將他手一牽,心裡空空落落地緊張了起來。
他緊張,那幾個高壯漢子也一緊張。霎時衝了過來,眾人這才看到,幾人手裡都提著傢伙,透著股煞氣。
“將他拿下!”隨汪由一聲令下,張紊怔了,張舒叔也怔了。
這陣仗,分明是要捉張紊!
張紊反應倒快,一手推了張舒叔,拔腿就跑,他勝在身形靈敏,又奪了先機,街道上行人眾多,他左躥右奔,一下就不見了人影。
張舒叔看那幾人追了過去,心下一急,顧不得揪住了汪由的衣襟,直問道,“怎麼回事?伯伯沒看到信麼?”
“甚麼信?老爺是收到了信,自吳縣來的,”汪由慢條斯理地取了封信出來,“請表少爺過目。”
那也是張紊的墨跡,看得出其人瀟灑跳脫。潦潦草草一頁紙,說他路上遇到一知己,談笑間將自己身家都交代了出去,豈料那人是江湖騙子,存了歹心,勾結車伕妄想害他,可惜他命不該絕竟逃出生天,猜想賊人恐怕會假冒他名,代他上任,騙他家業,一到吳縣便遞了信來。
張舒叔仔細辨認,章是他表哥親手刻的章,字也顯而是他表哥親手寫的字。
一時便如昏了頭腦,分不清真偽是非了。
15
再說那廂的張紊,他稍加推論,心裡隱隱有了想法。
想來是鱉精代他去了吳縣,又施了甚法術,害得他如今一團亂糟,青黃不接,有苦難言。
自古多少英雄,禍難冤藪,皆出於兒女情長,他倒好了,只因一株荷花、一隻老王八!
張紊尋了處巷子蹲著,心裡愈發不忿。
眼瞅著那幾個便服官差自巷口跑了過去,他這才小心翼翼地晃了出來,直奔王家開的那福康客棧。
王掌櫃在樓內坐著,握著把竹扇,看見客人進來,忙笑道,“客官,裡頭請。”
張紊撲了過去,“王掌櫃,你家樓主在麼?那封信他看了麼?”
王掌櫃乜斜著睨了他一眼,“客官是……?”
“日前送了封信過來的那位!”
“信已轉去了三望樓,”不待張紊那欣喜展露完全,又補了句,“可是,我家樓主有急事已經離開杭州上京城了,”彷彿嫌他不夠鬱卒,還添道,“歸期不定。”
王掌櫃看他表情遽變,“小兄弟,你是有甚事要找我家樓主麼?”
張紊愣了愣,苦笑道,“罷了,罷了。”
他負手出門,門外豔陽高掛,照得江南瓦當金光閃閃,翠葉綠油油的,幾乎是要滴出水來,各人有各家,有妻有兒,有老有小,唯獨他,有家回不了。
真真是傷悲。
若不是他實在堅韌,只怕早在被那鱉精破了後 庭花之時就哭得一塌糊塗了。
他從前身在家中,從不會擔心夜深露重,也不會擔心腹中飢渴,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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