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部分(第2/4 頁)
就寫好的了。這意味著他在活動外至少都想我一次;這意味著不管是有意識還是下意識,這都可能影響到他選擇穿什麼衣服來;這意味著那件緊身白T恤是特意為我穿的。有時候人們把男同性戀比作十幾歲的小女孩,他們是對的。我想原因在於男同性戀們在中學時還不會表達那種異樣的情愫。我們一直壓抑自己,直到成年後才學會胡思亂想,分析誰穿了什麼白T恤,為誰而穿……
“你睡著了嗎?”海丁輕輕地問。
我咕咕噥噥,裝作幾乎已睡著了。最好還是自己留著這些迷思吧,況且,在復原院時,沒人說心懷幻想有什麼錯。
“我不知道,我只是心神不安。”
我在電話裡和皮格海德說。我打電話是想問問既然我有天假,他想有什麼安排。“你發燒了?”
他開始打嗝。“沒有,就是有點……”他又打嗝。“我老是忍不住打嗝,”接著他承認道,“我是有點發燒,頭有點暈。”
一刻鐘後我已經出現在他的家裡。他看上去很糟糕,臉色蒼白,不停出汗,打嗝不止。“你得打電話給你醫生了。”
“我已經打了,”他說,“她出城了。她的資訊中心在盡力找她,讓她給我回電話。”
維吉爾呼呼喘著粗氣從一個房間跑到另一個房間,彷彿暴風雨正在逼近。“你能帶維吉爾出去散散步嗎?我今天還沒帶它出去呢。”
馬上要中午了。皮格海德通常上班前七點時帶他出去,即使休假時也如此。
我把維吉爾帶了出去。他腳一落在馬路沿上,就抬起腿來撒尿,他幾乎撒了有二十分鐘。我帶著他繞著街區溜。我突然發覺我有點恐懼,接著我意識到是因為我從皮格海德眼裡看到了前所未有的東西:害怕。
回到公寓後,皮格海德發誓說他很好,他只要休息一下就行。他對我說我沒必要再留著照顧他,他需要什麼可以自己打電話。我離開了,但是回家的一路上有種不安的情緒籠罩著我,揮之不去。
我到家時海丁正往杯子裡倒開水,“這麼快就回來了?!你朋友還好吧?喝點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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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靠在水槽上。“我不知道,很奇怪,皮格海德從來不生病。”
“但是你說過他得了艾滋病。”
“不,他只是HIV陽性,他其實並不是真正的艾滋病。我是說,他這麼多年來從來沒有病狀,感冒都沒得過。”
“好吧,可能不過是個感冒;但是你不能否認,那也有可能……”他繞著圈子說道,“那可能意味著更多……”
他的話重重地落到地上,發出巨響,以至於我們都沉默無語了。我絕不允許自己,哪怕只是想像一下那種可能性。
最後,我說,“現在我們有新的艾滋病治療方法了,不像從前了,現在我們有辦法了。”我這麼說時,我發現我聲音裡有種我向客戶推薦他們根本不想要的廣告時的腔調——我在兜售。
海丁笑了,吹著他的茶。
“太燙了?”我說。
他點點頭。“哦,對了,你的那個治喪人朋友打電話給你了。”
“吉姆?什麼時候?”
“你在皮格海德家的時候。對不起,忘了告訴你了。”
“沒關係,我待會兒打給他。”
“他說他一定要和你談一下。”
某種渴望一閃而現。要在以往,我可能會說我想喝一杯,但是現在我只想能轉移一下自己的注意力,我要忘掉皮格海德和他的打嗝。我給吉姆回去電話:“什麼事?”
“我遇到了一個人。”他說。他總是遇到一個人,他的一個人通常持續一個星期,或者持續到他終於承認他是幹哪行的那天,而這一天遲早會到來。
“哦,是嗎,她怎麼樣?”我問。
“她很棒,”吉姆說,“一個電腦程式設計師,而且她身材很火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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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節:英國人的入侵(5)
他們是在東鄉村的一個叫烏鴉的昏暗憂悒的哥特式酒吧裡遇到的。那種酒吧總讓那些只習慣夜間活動的夜貓子趨之若鶩。
“你們倆出去……”我想說白天也出去嗎,但是還是改口說成,“一起吃晚飯或幹別的?”
“是的,我們已經成功約會三次了。你猜怎麼著?”他興奮地說,“她知道我是幹什麼工作的了。”
“吉姆,你確信她知道你是做什麼的嗎?”
“是的,”他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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