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部分(第2/4 頁)
我告訴他了,他也認為這個主意不錯,不過他說這話的立場不對。他總覺得那是住院,而不是復原。”當我說“復原”時,我揚了揚下巴,彷彿是在談論奧斯卡。
“那個膽小鬼。”吉姆說。
“是啊,他是。”我說,但是感覺不太好受,我沒法對吉姆描述皮格海德是怎樣的人。我也永遠不能讓我的朋友互相見面,我必須得使他們分開。他們都覺得這一點奇怪,但是基於某個原因我認為這是正常的。
“皮格海德是個太循規蹈矩的人。”吉姆說,一邊把空杯子滑給服務員,好給新上的酒騰地方,“所以,他比較沒勁兒。”
我無法跟吉姆說我其實很喜歡皮格海德這一點,我其實很喜歡他的這種無趣,我其實覺得這一點讓我感覺很舒服。
“我想是吧。”我淡淡地說。
“不管怎樣,這下你爽了。”他說。他舉起杯子,要乾杯。“為了你的復原。”他說。
“為了復原。”我說。我們叮噹碰杯。
“嘿,為什麼你不和我一起去呢?”
“去不了,”吉姆說,一邊吞酒,“我得工作,我不像你,有份輕鬆又掙錢的工作。”
我離開酒吧時充滿自信,一想到我要去復原中心,我就興奮不已。回到公寓後,我剝下衣服,換上汗衫,拉開一瓶淡啤酒迅速喝完後,就在電腦上玩起金髮女郎遊戲。我越想到我要去復原中心,就越喜歡這個主意。沒人告訴我那邊會是怎樣一番景象,但吉姆是對的,它將會成為多年的笑料。
我打411查到了明尼蘇達州的普瑞德復原院的電話,草草將電話記在手上後,我又去冰箱那喝了一瓶淡啤酒,接下來的四十分鐘,我都花在了和復原院工作人員通電話上。我的熱情又漸漸消退了,因為我被問了一連串枯燥乏味的問題:你喝多少酒,頻率如何,以前試著戒過嗎……等等等等。我回答說我喝個不停,一直平安無事,只是最近才成了問題;我說我能自己戒掉,但是我公司非要我去你那兒戒,所以我只能去你那兒。
通話中間我又開啟了第三瓶酒,我用手捂著話筒以防他們聽到酒開啟的聲音。我突然意識到這有點前後矛盾,就像決定打胎了,卻還去Baby Gap 美國嬰兒服裝知名品牌。店買嬰兒衣服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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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節:那些該死的蛋(9)
結束通話電話後走進浴室,看著鏡中的自己。“你剛做了什麼?你這個傢伙,你瘋了嗎?”我看見自己呷了口酒。“你甚至都不喜歡淡啤酒,你還喝。”我對鏡子裡的自己說。
鏡子裡的人又吞了一口酒,然後走到冰箱前。
我被通知三天後住入普瑞德院。我訂了房間,彷彿我要去聖塔·摩尼卡海淮上裝有百葉窗的酒店度假一樣。
我走進起居室,坐到沙發上,盯著面前那面空白的牆,突然間又覺得復原中心沒什麼意思了,電話裡那個嚴厲的女人一下打消了我的積極性。如果有什麼人你不願意邀請來參加桶裝啤酒派對,那一定是她。
我在沙發上開始如坐針氈,於是站起來,繞屋而走,但所到之處都覺得心神難安。我似乎應該出去走走,但隨即又打消了這個念頭。我百無聊賴地看看我手裡的酒,再看看立在水槽裡的一堆空酒瓶。
我獲得過普利策獎和奧斯卡獎,見識過很多出色的人,和他們喝酒,觥籌交錯,交情不錯。但是,現在怎麼會落得這般田地?
我需要在去之前想想清楚,免得意氣用事。
我十一歲時,生平第一次從傑西佩尼 J·C·Penny,美國知名服飾品牌。買了一套人造水晶瓶。那花了我九美元,是我辛辛苦苦攢了三個星期的零花錢,之後就迫不及待地把它們裝滿香草蘇打,假裝那是威士忌。
我對那套水晶瓶垂涎已久。直到有個星期六,領零花錢的星期六,我終於把它買回了家。我把它擺在我的書桌上,但看上去還有點美中不足。於是我跑到地窖,找到那些舊銀盤子,那是我父母結婚時我祖母給他們的。我母親討厭那些銀盤子,覺得它們太俗氣,就把它們扔到裝碎牛肉的冰櫃旁的箱子裡。我母親比較樸素務實,喜歡木頭勝過銀,她還喜歡爵士樂和詩歌。
我拿了一隻盤子上樓,在廚房裡一邊看動畫片一邊把它擦得鋥亮。
接著我又把亮閃閃的盤子拿到我臥室,把水晶瓶和四隻杯子放到上面。現在看上去就完美無缺了。我把我的檯燈開啟,讓燈光照耀在裝滿香草蘇打的水晶瓶上,那簡直是世上最美的畫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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