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洪二孃滾仆地上,花容失色,口中啊啊而叫,顯然驚嚇過度。
沈雁飛心懸那百毒門中人的下落,一手持住她的臂膀,拉了起來,那件男衣滑落地上,露出兩段嫩白的膀子,觸手處軟軟滑滑,大有不禁一捏之感。
“你得到解毒靈丹了麼?”他嚴厲地問。
她啊啊兩聲,珠淚交灑,身軀一軟,竟然倒在他身上。
沈雁飛為之俊眉一皺,心中忽軟,伸手攔腰抱起她,一躍越過圍牆,出到外面巷子,之後便揪住她的臂膀走回客店。
洪二孃並不企圖出門,沈雁飛已知她定然得到靈丹服下,便也不加理睬。
一宿無話,翌日起來趕路,僱了一艘快船,沿江直放,到了第二天早上,才到達三水。
南國風光,殊迎北地,觸目所見,居民大都身材較為短小,可是精悍之色,露於面上。
這時節正是紅綿盛開之際,那紅綿樹枝於高撐,凌越眾樹,枝上花紅如火,映著朝陽,宛如天邊紅霞掉落了許多碎片,鋪綴枝頭。
這些嶺南特產的紅綿樹,又名英雄樹,相傳不論在其旁植有什麼高樹,這紅綿樹一定要比其他的長得高些,不達目的,誓不甘休,故此當地人美其名為英雄樹。
船泊碼頭,沈雁飛命船家買些酒菜回來吃。洪二孃一直乖乖的縮在一角,可是他知道她的眼睛,老是在他身上溜來溜去。
他明白這對眼睛裡蘊含著些什麼意思,因此使他心煩得很。自從他和吳小琴相愛之後,所有女性的眷顧,都令他覺得心煩,即使是在回想之中,也會心煩。
他本想對她說,把她的啞|穴解開,由得她自由自在地另尋生路。可是他又怕她一時沒有去處,因而纏住了他。
他自命為大丈夫,當然不能閉眼撂下不管。這麼一想,心中更煩,便決定吃完這一頓之後再說。
江上晨風吹送,甚是清涼,可是他知道不久之後,便會逐漸燒熱得惱人。但他有什麼法子呢?還不是默默忍受。正如人生中發生的許多事,還不是要默默忍受。
等了許久,那船家尚未回來,這船上尚有兩人,他們是輪替著划船,故此這刻兀自熟睡。
沈雁飛叫醒一個,去找那船家回來。
那人揉著眼去了,但過了大半個時辰,尚未迴轉。沈雁飛不耐煩之極,若不是為那洪二孃之故,早已棄舟而去。
這時又把最後一個叫起來,著他去找。
這一等足足等到日移中天,尚不見人。
他心中大煩,便對洪二孃道:“我自己去找找,你悶的話,可以隨意走動走動。”話一出口,覺得太過溫柔關心。
眼光一瞥,果然見洪二孃眼中露出異常的光輝,於是連忙拉長臉孔,道:“但你不得招惹事情,也不許走得太遠,否則我就……”他本想說:“我就不管你而開船走掉。”
可是終於不忍,沒有說出來。
洪二孃卻以為他不準走遠,否則要殺掉她,那分明是要她在一起,臉上的表情益發難以形容。
沈雁飛不懂她的表情,心中詫想道:“女人真是莫名其妙的東西,我承認我永遠不能懂。”一邊想,一邊走上碼頭。
那三水地方位當西江北江及綏江此三江而得名,商賈往來,市面極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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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雁飛順腳走去,忽然心中大大驚詫,原來他清早起到達此地,遠望已覺此地繁鬧之極,但如今時近中午,反倒一片國靜,街上一個人影也沒有。
回頭看看,岸邊本來船舶輻揍,觸護相接,可是現在船隻依舊,但船上之人,一個不見。
他在心中連叫了幾聲怪,尋思道:“莫非此地中午炎熱,故此有這種中午休息的習慣麼?但也不應連一個人影也找不到啊!”
信步而走,出了市外,只覺水田萬頃,僅在好多里外,還有幾個農人操作。
他抹頭回到市中,穿向另一面的郊外,東面一條大路,兩旁都是水田,南面則大河圍繞,卻也尋不到人影。
忽見南面大江中,一艘大船直駛而來,沈雁飛心中大喜,走到岸邊,心中基地覺得船上操槳持篙的人,都有著熟悉之感。
那艘大船本是湖流而上,這時忽然改變方向,直向他所站之處的岸邊靠來。
他定睛而看,船艙中香霧繞繞,似乎有不少人,到得近時,便聽到細樂吹打,甚是悅耳。
基地裡他想起自己何以對那艘船生出熟悉之感,敢情持槳操篙的幾名壯漢,全部禿頭赤足,身上一件寬衣,長僅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