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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家裡食宿……”
傅偉歉然一笑,輕輕道:“黑燕子聶升雖是黑道中人,但既與令尊論交,你應稱他叔叔才對,你說對麼?”
她又白他一眼,道:“你知道什麼?那黑燕子聶升還有來頭哩2原來他原本是峨嵋派弟子,早年和我母親青梅竹馬,一起玩到大的。在他被逐出門牆離山之時,他已有二十三四歲,而我母親也有十七八歲。那時母親還為他暗中哭了好幾天,以後一直偷偷想念著他,直至我父親忽然和她相逢才息止這個心。”
她停一下,傅偉但覺事態不妙,有點山雨欲來風滿樓的可怖感覺,便不出聲。
“故此後來在南方遇見,才會和我家來往得如此親密。現在可要說到事情發生的一天了,不過在事情發生之前,有一樁事必須先提及的,便是那黑燕子聶升預先曾交給母親一包毒藥,說是南疆野山中一種奇毒之藥,服後立刻昏睡而死,毫無痛苦,而且也決無挽救之法。
“有一天晚上,我父親獨往嶺南有事,必須三日後方能回來。我母親把我哄睡之後,忽然嗅到一陣異香,登時頭暈目眩。這時窗外跳人一個頭如包鬥,披著大紅袍的和尚,他那猙獰的面孔直湊到母親面前,啞聲獰笑說他是勾漏山魔宮勾魂尊者,昔年和父親有一面之緣,如今特來拜訪他,我母親心中雖然清醒,但手腳都動不得,這正是名傳天下的勾漏山魔宮諸寶之一的攝魂鈴魔草妙用。那勾魂尊者五鼓時才從容遁走。可憐我母親受了汙辱,竟然死活都不由自主,直至三日之後,父親歸來,才由父親解救恢復自由。那時我母親便要尋死,父親愛她深摯無比,苦苦相勸,並且日夜提防,還請了黑燕子聶升來幫忙防範。可是過了不久,那黑燕子聶升居然同意讓母親服毒,服的就是他那一包毒藥。”
傅偉眼睛都睜大了,轟忿道:“這等朋友,真是犬系不如。”
張明霞打個寒噗,道:“還有下文哩。我母親服毒後立刻身亡,黑燕子聶升才假裝發現.驚動了父親.但那時屍骨已寒。父親無可奈何,立誓復仇。便匆匆即日埋葬了我母親,把我託付黑燕子聶升代為撫養,將歷年所積蓄的財物都給了他,然後上勾漏山去。
“這恥辱本應立即報復才是,我父親之所以暫時容忍,有三個緣故,第一是那勾魂尊者武功高強,希奇古怪的邪門甚多,我父親一定不是他的敵手,去了等如白白送死,第二要防範我母親,怕她自盡。第三也怕立即要去報分的話,太過刺激我母親,倒不如假作對這暴力的失身,不放在心上。其實他十數日間,頭髮已白了大半。可以想得出他心中之仇恨痛苦。現在既然母親死了,他沒有什麼好留戀的,便決意上山決一死戰。
“那時我父親名聲已甚大,他是少林一代高僧夢曇老禪師的嫡傳門徒,武功自是不弱,雖說數年來沒甚進步,但也足以獨霸一方。
“當他秘密到了勾漏山魔宮,才發覺魔宮中只剩下幾個不管事的小沙彌,暗訪細查之下,才知勾漏山魔宮已得到訊息,恰好勾魂尊者不知雲遊何處,那魔宮中除了勾魂尊者之外,別無高手,故此都匿藏起來,等候勾魂尊者兩日後回來,這才復返魔官。
“我父親覺得十分奇怪,除了黑燕子聶升之外,可沒有別人知道他報仇的訊息,但魔宮中居然已有防範,豈不奇怪?
“但他隨即想到那勾魂尊者既於下此事,當然會提防他報復,又因自己不能回宮,故此命人傳訊他們躲避一時也是有的,便不多想,進宮把所有的小沙彌都斬成肉泥,本想一把火燒光這座魔宮。正在點燃火炬之際,忽然靈機一動,想到一個計謀,便暫時不放火,免得驚動那勾魂尊者。
“我父親已查探了勾魂尊者何時返宮,本來還有兩晝夜,但他怕錯過了,因此就在山上呆呆等候。
“直到第二天昏暮之時,那勾魂尊者回山來了。果然長得頭如笆斗,身披大紅袈裟。
“我父親便嘶聲叫起救命來,原來他乃是跳落在一處峭壁突石頭上,就像我們這裡的一塊。身上衣服都扯破了,生像失足掉下去。他蹲在那裡.一似膽子已嚇破,不敢站起身來。”
“勾魂尊者抱腹大笑,聲震四谷,然後倏然躍到離我父親落腳處尚有五尺遠的—塊突出的石頭,伸出手著我父親也伸手拉住。”說到這裡,她突然住口吵說,凝望傅偉一會兒,嘆了口氣,道:“我父親之事不關重要,重要的是我母親。”
“你母親不是已眼藥自盡了麼?還有什麼事呢?”
“所以你和我父親一樣,都是大傻瓜,容易矇騙得很。”
“大傻瓜,這有什麼被騙的?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