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叫什麼名宇?何以會到這兒來?”
沈雁飛道:“我姓沈,名雁飛,乃是江陵人氏。只因……”
他稍稍猶疑一下,心中忽然掠過一個念頭,立刻繼續道:“只因十年前先父棄世……”
他說到這裡,卻見修羅扇秦宣真那嚴肅的面上,露出微笑。
“寒家本來貧道,此後賴寡母十指辛苦,一直支援下來。幾個月前,先母也不幸棄世。”
修羅扇秦宣真一擺手,道:“你不必往下說了,這遭遇雖然平凡,但在你本人而言,卻甚悽慘,老夫乃是此莊莊主,後面那個村子,全是我莊中之人所居。他們都是跟我多年的人,自從定居此地以後,便專門為我到各地去收租催糧,並不下田做活。此所以你欲求一枝之棲,毫無所得。”
沈雁飛故意變一下臉色,裝出十分失望的樣子。
那位秦姑娘哼一聲,道:“大丈夫何處無吃飯之地?哪須變顏變色!”
口氣豪邁,話意鄙薄,使得裝假的沈雁飛也禁不住臉紅起來。
她隨即大踏步出房去了。
修羅扇秦宣真先是哈哈一笑,但立刻便斂住笑容,心煩地搖搖頭。
“那是老夫的小女秦玉嬌,她什麼都好,就是行事和脾氣,就像鬚眉男子一般。”
想不到這位城府深沉的江湖怪傑,居然會透露出心事,可想而知這心事該是多麼沉重。也不怪他何以先是贊同地一笑,然後又搖頭嘆息。
沈雁飛合開這話題,道:“小可承家莊主救命大恩,不知何以為報。”
修羅扇秦宣真一擺手,道:“罷了,別再提這個。”
說著,刷地開啟手中描金自絹摺扇,搖了幾下。眼光掃過手上扇面的圖畫,倏地又收攏扇子,煩惱地搖搖頭。
沈雁飛已窺見那扇面上畫著的是隻大鶴,神態如生,卻不解他何以對這幅畫現出這般不安的神色。
只見修羅啟秦宣真在房子徐步繞個圈子,突爾停步,昂頭思忖了一會兒,自語道:“老夫閱人多如恆河沙數,卻少見這等奇佳根骨。”
沈雁飛字宇聽得清楚,卻不解其話中之意,眼光一掃,忽見門外有人影一閃。
原來,那人影乃是早先隨秦姑娘去了的小婢,此刻提著一個漆紅的食盒,站在門外。
沈雁飛餓了許久,又經過一場生死掙扎,早在回醒之時,已自飢腸轆轆,難受之極,如今更是飢火焚心,饞涎欲滴。
修羅扇秦宣真雖在思忖之際,但他是何等人物,立刻發現了這個情形。
當下心中想道:“這孩子根骨之佳,平生所罕曾見。我有心收徒傳藝,但我修羅七扇,為武林一絕,非堅毅過人者,無法學得。若收此子為徒,只怕他畏艱怕難,中途而廢,如今正好試他一試,想那餓而求食的本能,最是強烈,當可試出此子的理智意志與其先天比重如何。也許我衣缽得傳,當年終南孤鶴之辱,當可湔雪。”
沈雁飛雖然為門外小婢手中食物而引得飢餓難當,但他仍一直暗中偷覷著修羅扇秦宣真的神色。
修羅扇秦宣真移眼瞧他之時,卻見他努力裝出安靜的模樣。
他可不知眼前那少年狡猾無倫,這種裝成平靜的努力正是他所要讓他覺察的要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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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一點手,命那小婢進來,把食盒放在桌上,然後揮之出房。
隨即他又像想起什麼事情似的踱出房去,一晃身,疾如閃電般繞到房子後面的一扇關閉住的窗戶,輕輕點破了窗紙,眯眼內窺。
只見沈雁飛在床沿邊坐下以後,連看都不看桌上的食盒,只見他自個兒怔怔地在出神。
隔了一會兒,他傾耳聽聽外面毫無人聲,當下移目凝視著那食盒,深深吸一口氣,似乎是盒中的食物,散佈出香味,把他的注意力吸引過去。
他一徑瞧著那食盒出神,這可不完全是假裝,因為他難窺知那位莊主有心在這食盒上對他弄些花樣。
心中猜想大概是看看他是否守規矩,不因飢餓而胡來,但卻不知那莊主武功絕頂,早已到了後面那扇窗戶偷窺他的動靜。
這時聽著四下並無人聲,便禁不住望著那食盒在發怔。
他只怔了一陣,便起身走過去,在桌子邊椅上坐下。
食盒裡擺著兩道小萊,一是筍片雞絲,一是辣椒雞丁,還有一大盆白飯,熱氣騰騰。
那肉香和辣味,直攻進他的鼻子裡,引得他五腑六髒都大大地造反,雷也似地鳴叫起來。
他情不自禁地深深吸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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