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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她生命的前路橫亙著的只有孤獨、寂寞、貧窮以及飄渺的期待。
張明霞暗中舉袖拭淚,她那顆少女的心,十分容易被這種真摯偉大的感情所感動,“雖然我不能瞭解,但相信她的話必有至理。”她想道,一面站起來。
“我去看看我的同伴,他不該這麼久還不回來啊!”她說到末句話,婷婷俏影已消失在黑暗中。
她走進黑漆漆的林子裡,大聲叫喚傅偉的名字,可是總沒有聽到他的回應,當下忖想道:“也許他窮追不捨,已不知追到哪裡去了,如今不如先把沈夫人送回家去,等他追贓返時,見我們不在,定會到沈夫人家中尋找。”
暮春時節的晚風,有點涼颶颶的,沈夫人衣薄不禁,便把被子蓋到肩上,張明霞看了,不覺惻然想道:“她的身子不太好,想是日夕思念良人的緣故,啊,能有一個人在心中日夜想念,這等緣遇倒難逢,可不能完全認為是痛苦吧。”
她沒有試圖立刻找尋出答案,輕輕走到沈夫人身邊,柔聲道:“我那同伴不知到哪裡去了,但我們不必等候他了,讓我先送你回去。”
沈夫人搖搖頭道:“這樣不太好,承蒙姑娘和貴友仗義援救,此思此德,教我不知如何才能報答,現在再等一會兒有什麼關係呢?”
張明霞忽然發覺沈夫人語聲微顫,黑暗中但見淚光閃動,芳心十分不安,道:“我們都知道夫人的住處,所以我那同伴如果回來看見我們不在,便會一直回城找到貴府。啊,夫人你不舒服嗎?時值深夜;又是郊野之地,風大大了。”
“啊,不,我沒有什麼,不瞞姑娘說,當你矯健地往來搜尋時,我便情不自禁會想起外子,因為他以前也是武林中人。”
張明霞睜大那雙水汪汪的眼睛,詢問地看著沈夫人,故此她便繼續造:“他姓沈,單名鑑,曾任三省總捕頭。”
張明霞的聲音立刻升起來,截斷了她的話:“哦?便是生判官沈鑑,那不是為了斷腸鏢的事嗎?”
沈夫人點點頭,心中覺得非常欣慰,因為直到如今,武林中人仍然沒有忘懷她丈夫的威名。
但她隨即又嘆一口氣,道:“可惜我當年不肯跟他練武,以至一旦有事,只好任人宰割,再不然也可以將他的武藝,傳給我那不肖兒子……唉,這孩子如今不知長得多大了。”
張明霞心中道:“生判官沈鑑一對判官筆,雖然極有名氣,但也算不得是武林中出類拔萃的技藝。”嘴裡問道:“令郎怎樣了?你怎會不知他長得多大?”
“他也離開我遠走天涯,如今算起來首尾三年,其實是兩年多一點。唉,姑娘你是有本領的人,地方走得廣,認識的人也多,假如有便的話,務請你代為留意一下。”
“令郎叫什麼名字?今年多大歲數?我必定留意這件事。”
“他今年十九歲,名字是雁飛。”
張明霞但覺此名極熟,不禁念出聲道:“雁飛……沈雁飛?”她陡然驚詫失聲,心中想道:“不會那麼巧吧?修羅扇秦宣真的徒弟不是也叫做沈雁飛?”
沈夫人聽她失聲詫叫,身軀一震,抬目望她,眼睛中射出渴切期望的光芒。
卻見張明霞尋思了一會兒,沉吟著搖頭道:“啊,不,不會是他的……”只因她想到斷腸鏢這件事,那生判官沈鑑分明是被秦宣真所殺,如果沈雁飛是沈鑑之子,焉肯事仇為師?故此駭想了一會兒,便肯定乃是人名巧合。
沈夫人登時沮喪地垂下頭,生像那一現的曇花般,轉眼間便枯萎。張明霞道:“現在最好還是讓我先送你回去。”她說得溫柔異常,自家也感覺出平生說的話,從不及此刻的溫柔動聽。沈夫人沒有再堅持,口中不住地稱謝。
她請沈夫人躺下,用被子卷好,正想抱起來,猛聽足尖擦地之聲,抬目一掃,只見南方數丈外,三條人影宛如離弦之箭,疾撲而至。黑暗中,那三人手中的兵刃閃閃有光,芳心打個轉,便極快地掣下背上長劍,交在左手,然後探囊掏出六七片榆葉。
那三條黑影腳下奇快,眨眼已撲到兩丈之內。從他們腳下功夫判斷,可知俱是武林好手,張明霞嬌喝一聲站住,卻聽他們冷笑連聲,倏然分散開,包抄撲過來。
張明霞在這瞬息間,已分辨出從正面撲來的一個人在三人中功力特高,暗想射人光射馬,擒賊先擒王,這時功行右臂,力聚掌心,玉手楊處,六七片樹葉驀然電急四罩向迎面而來之人。雖是幾片葉子,但也發出破空之聲,足見氣功不凡。那人原來是野馬程展,這時雖知敵人發出暗器,但身形毫不停挫,依然猛撲過來,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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