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翅雕譚克用稱他為老總。
生判官沈鑑接過那個小包,但見乃是個四方形的小盒,用油布封裹得極嚴密,外加火漆印封。
他不經意地揣在懷中,微嘆一聲,道:“咱們都是老兄弟,你別再用舊時稱謂……”眼中神色惘然,一若心事重重光景。
神眼張中元看他一眼,道:“老總今番東山復出,正宜一振雄威,何必感慨。”
生判官沈鑑茫然搖搖頭,他明白這兩位昔年最得力的助手,絕不會了解他此刻的心情。
他一個曾經因愛情而拋棄危險的事業的人,現在卻在不得已的情形之下,重作馮婦。
卻明知此行兇多吉少,他早因無以對嬌妻愛子而極為痛苦,而現在,他更覺得這種事業極無意義和乏味。
況且,令他決然成行的原因,也僅是為了自己昔日恩人的恩德未報。但那辛酸艱苦的後果,可不該由妻兒負責啊!
蹄聲雷動,三七精騎滾滾前馳,這裡三人連忙也一催馬,跟將上去。
生判官沈鑑面色極為沉凝,只因打如今開始,走到黃昏時分,便是荊門地方。他所擔心的,便是忖料到當晚歇在荊門時,必有事故發生。
一路上風馳電掣,聲勢浩蕩,沿途人們都為了這支精騎急馳風捲的聲勢而大為驚怪。
這可使得生判官沈鑑又覺得不妥,暗自盤算一下,卻又明白不便撇下這位把總和三十精騎,只好作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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傍晚時分,已到了荊門。這荊門地當,荊襄驛路之衝,商旅甚盛。
額固把總領路直趨城西的驛館,三十精騎,鐵蹄翻飛,長驅疾馳。
到了驛館門外,卻因來遲一步,已被另一批官差佔去大半房子。
大家全是公事出差,這時可不能計較誰高誰低,那額固把總忿忿瞪眼,咕噥道:“這可是咱們自家來遲的,可怪不得別人,本官不是老早就說過先來此處再等候嗎?”
兩句話便將沒房子住的責任推卸在等候生判官沈鑑一事上。
三位全是積年老公事,焉有聽不出這等官腔之理?生判官沈鑑微微一笑,沒有搭腔,鐵翅雕譚克用身分較高,乃是鄂省總輔頭,便道:“這個不成問題,我早已安排好了,在另一處已騰出一幢房子,咱們住一晚毫無問題。”
當下額固把總傳令隊伍回頭,跟著鐵翅雕譚克用,沿著城邊繞向西北。
片刻工夫,已到了目的地,敢情是座鏢店子,卻是早已歇了業。這時可不愁地方不夠,連馬廄也是現成可容納這數十牲口。
鏢局裡有四五名閒漢模樣的人,利落地來伺候這班老爺。
生判官沈鑑見此情形,心知兩位舊日同事早已經竭精彈智地安排好一切,可是心裡那塊大石,依然不能放下。
是晚,那位把總老爺煞有介事地將他那三十精騎,分作十五撥,輪流巡夜。
這裡沈譚張三人,也商議妥當,由譚張兩人守上半夜,三更過後,則由生判官沈鑑負責。只因生判官沈鑑武功全比他們高,而上半夜多半不會有事,最吃緊乃是在下半夜。這樣沈鑑不單可以在吃緊的時候能夠全神戒備,而且還可以趁上半夜的時候養足精神。
三個人分作兩間房,額固把總則自居一室。
這位老爺素知這三十精騎不但甚是騎勇,尤其是在弓箭上極為厲害,除了弓強箭勁之外,兼且射得又快又準,一心想著憑著這些強弓硬箭,足可高枕無優,是以一大早便徑自尋夢去了,一點也沒發覺這三位名捕的憂色。
生判官沈鑑一身結束得甚是利落,便躺在床上休息。
這時天已黑齊,譚張兩人已各尋要緊之處守夜。
驀地房門一開,一個人影間進來,卻是鐵翅雕譚克用。
他蜇到床邊,俯身在生判官沈鑑耳邊低聲道:“日間那盒子裡的並非真貨,那寶貝乃是藏在……”
剛說到這兒,外面傳來一點聲息,鐵翅雕譚克用如響斯應,驀地揹著身軀倒縱而起,在空中時一個轉身,宛如一縷輕煙,閃出房外。
眨眼又走進來,微笑一下,道:“原來是一對軍士走過。”說著話間,已走到床邊,再俯首低語一句。
生判官沈鑑眼珠一轉,稍一忖想,便道:“很好,有勞你先守夜了。”
鐵翅雕譚克用大聲笑道:“老總好好安歇,別老是惦著家裡,哈哈
生判官沈鑑也大聲道:“老兄弟別見笑,哪有這種事。”
眼看鐵翅雕譚克用出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