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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嗯。。。。。。”拖長的尾音在空氣中緩緩消散。
秦默沒再開口打擾唐韻的睡眠,只是趁著在紅綠燈前停下時轉過頭看了看唐韻的臉。
白淨俊俏的斯文臉龐掛滿了彩,眼角、臉頰、嘴唇均浮現出沉澱的淤青。
那副架在鼻樑上的銀邊細框眼鏡左邊鏡片也受損嚴重,裂開蛛網般的痕跡。
這個紅燈很長,下面的數字倒計時到33秒時,唐韻忽然把眼睛睜開了。
血痕與淚痕混雜的臉龐,心力交瘁的眼神。。。。。。
“我還是想不通!”唐韻抬起手,抓亂了自己的頭髮,“怎麼會變成這樣。。。。。。”
“想開點。”秦默放鬆了剎車踏板,視線移回正前方,邊道,“每個人身邊都會出那麼一兩個人渣。”
警署大門外——
刑毅與魏寒站在樹蔭下。
微風陣起,刑毅背過身點了支菸,把打火機裝進口袋,才轉回來。
“下手這麼重?”低沉的嗓音帶有責備的味道。
“他就這麼找上我,你覺得我該怎麼做?宋家眼線眾多,難保不被看到。”魏寒說得理所當然,語氣清清淡淡的。
魏寒臉上也有受傷,但比唐韻輕得多。
而且他本人似乎不怎麼在意這種皮肉傷,反倒是看著刑毅,問出一句,“你覺得他會恨我嗎?”
刑毅眼神收緊,考量般沉思一番,答,“只有我和你知道這次行動的部署,他要恨該是恨我們兩個。”
沒錯,魏寒當晚宣佈拆夥退出,對刑毅和唐韻生意的徹底不管不顧,這都是他和刑毅商討過後的決定。
這次扣下於耀,也是為了找到合理藉口碰面商量今後的對策。
只不過這個計劃唐韻被排除在外,因為他們都深知——要瞞過外人,先要騙到自己人。
當然,如果唐韻有心,就會發現魏寒宣佈離開那晚,刑毅的態度十分蹊蹺。
或者是面對魏寒的叛變,刑毅保持緘默到了詭異的地步。
但人就是如此,關心則亂。
唐韻完全沒往其他方向去想。
“他看起來很受傷。”魏寒的語氣不鹹不淡的,完全聽不出他是在意唐韻的反應,還是隻是陳述事實,順便諷刺唐韻太過敏感。
刑毅嘬了口煙,眼底的神情變得複雜難辯,沉聲道,“那也沒辦法。”
其實,刑毅心裡是覺得對不住唐韻的。
每次看到唐韻為魏寒的‘背叛’發飈,刑毅的心情就變得更復雜一分。
“反正我是無所謂。”魏寒面無表情地遙望著遠方,“希望你也別有什麼心理負擔。”
刑毅微微側頭,打量魏寒,“你一點不關心他怎麼想?”
魏寒眼皮都不抬一下,冷冷道,“是他太多愁善感。”
“他的多愁善感要看對方是誰。”煙霧氤氳在刑毅的下顎,遲遲不肯散去般繚繞。。。。。。
“生活中背叛這麼多,一個老朋友的作為就讓他承受不了,他未免太脆弱。”官場打拼多年,魏寒早對這些司空見慣,他覺得唐韻的心實在纖細到沒不可理喻。
刑毅抬了一下眉,緩聲道,“他很依賴你。”
“依賴有用嗎?”講出最現實的話,魏寒冷傲地抬起下巴,“他真該和秦默學學。”
“秦默?”刑毅從魏寒的話中抓出不自然的地方。
“你可能是不知道,但我聽說了。”魏寒看了刑毅一眼,“他那個姓李的朋友一直想從他那裡騙錢。”
刑毅目光一沉,“哦?”
“有次我去鄰省考察調研,正好碰到那個姓李的,他那晚喝大了,在酒桌上胡言亂語。”說著,魏寒眼底浮起一絲輕蔑。
“聽聞姓李的現在混得很慘,估計是秦默也知道這件事了。”言下之意這是秦默的‘功勞。’
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刑毅抖落菸灰,再把香菸送到唇邊吸了口,感慨般道,“是啊,他怎麼會不知道。。。。。。”
秦默明明清楚事情的來龍去脈,卻對他隻字未提。
這讓刑毅心裡有些不是滋味。
想來秦默說與宋邱有私怨,也必然是他知曉了宋邱對他有什麼企圖,或是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所以我才說唐韻該和秦默好好學學。”魏寒低下頭,從口袋裡掏出煙盒,咬著菸嘴道,“遇到困難哭是沒用的,這世界並不相信眼淚。”
魏寒這話聽起來耳熟極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