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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看清楚了”說罷,鍾國遠便拿著一弓一箭毅然地走進了場地,腳步怪異地移動,鍾國遠那精瘦的身軀竟然還能摺疊成不可思議的弧度,翎羽場中的攻擊雖然密集到讓人頭皮發麻的程度,但卻沒有哪怕一顆的石子打在他的身上。
舉起質地並不算精良的長弓,快速地上弦,在躲避周圍攻擊的同時,迅速拉弓,射擊,速度快得在桑九月還未反應過來之際,那箭支便重重地射穿了遠方的箭靶,正中紅心,好完美的一箭
桑九月屏住呼吸,震撼當場,有些呆滯地望著在場地中留下一道道殘影如鬼魅般躲避著攻擊的鐘國遠,在她以為他會退出來之時,他卻扔掉了手中的長弓,撕下自己的外套,在狂亂中將其捲成一根布棍,然後擷取一支向他射來的箭支,將堅韌的布棍的兩端纏在箭支的兩頭,然後再擷取一支箭,搭載布棍之上,準備射擊,
怎麼可能
桑九月驚愕,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一幕,箭支可不如她的白骨箭堅實,完全由木頭所做,怎麼可能拿來當弓,而那布棍雖然堅韌,卻沒有絲毫的彈性,搭在這上面的箭又怎麼射得出去
只見鍾國遠不慌不忙地在場地中潛行,一切動作行雲流水般流暢,讓人賞心悅目,若不是這場地的環境實在太糟糕,很大程度上會讓人誤以為他只是來此處遊玩的遊客而已,然後順帶著表演著幾分雜技。
瞄準著遠方不規則運動的箭靶,鍾國遠的手腕一轉,靈氣凝聚於手心,傳於被當做弓弦的布棍之上,傳於被當做弓的脆弱箭矢之上,那一刻,他似乎是無敵的,頭頂天,腳踏地,氣勢昂然,無人能破,就連空中那些石子箭支也在這低氣壓之下繞道而行。
桑九月睜大了眼,不肯錯過任何一個鏡頭,心提得老高老高,也就在這時,她認為不可能發生的事情發生了,鍾國遠的手一鬆,那箭支化作一道流光,向著箭靶而去,無堅不摧
轟隆一聲,箭支命中箭靶,整個箭靶因承受不了那澎湃的力量而爆炸開來,只留下一地的廢屑,訴說著它曾經的存在。
桑九月呆呆地看著緩緩向她走來的鐘國遠,恍若遙不可及的神邸,這一刻,那些不滿與怨恨,通通消失不見,留下來的只剩下深深的敬佩。
能射出這樣的箭的人怎麼可能小肚雞腸為著那些亂七八糟的理由來找她的麻煩,這樣的人擁有著世界上獨一無二的風采,達到了這樣的高度,根本不屑於與別人斤斤計較,那麼之前的跑步,關黑屋子,便只剩下了一個解釋:他想要培養她。
若是鍾國遠在別的方面很厲害,桑九月未必真正的服氣,她只會驚歎這人有多麼多麼厲害,卻不會有其它的想法,可鍾國遠射的是箭,射出的是她自以為最擅長的箭,那麼漂亮的一擊,無懈可擊。
桑九月朝著鍾國遠跪了下來,用著真正從心裡發出的恭敬說道:“老師”
鍾國遠淡淡地點頭,似乎對於桑九月態度的突然轉變並不意外,依舊如以前一般冷冷地說道:“給你一個月的時間,在不被任何物體攻擊到的情況下射中箭靶”
“是”桑九月激動地回答,再也沒有了以前的不甘不願,更沒有了以前的表裡不一,回想著剛剛的情景,心中洶湧澎湃,她想要射出那樣的箭,即使手中沒有了弓,沒有了箭,依舊能射出能見敵人摧毀的箭,哪怕那支箭只是一片樹葉。
待到鍾國遠離開之後,桑九月站起來,心中雄心萬丈,只覺得,這世上沒有什麼事情是自己做不到的
勇敢地踏入場中,可每一次,還來不及舉起手中的長弓,整個人便被無處不在的攻擊轟倒在地,痠疼痠疼的,桑九月咬著牙,倔著骨,重新站起,她深深地瞭解,這世上從沒有不勞而獲的事情。
時間一天一天地過著,桑九月堅持不懈地練習終於有了成果,在她第一次射中箭靶的時候,整個人興奮地想要跳起來,只是,還不夠,她還沒辦法躲避周圍無處不在的攻擊,那些攻擊雖然不強,也不會在身上留下傷口,但打在身上,一波又一波,真的很疼。
天氣越來越熱,桑九月的汗水幾乎灑遍了翎羽場的每個角落,於此同時,雲橫帝國的邊界處,兩個國家的矛盾越來越深,似乎只要一個導火線,戰爭便會徹底地爆發。
而這天,一向在老師心目中的鄭小云卻破天荒地沒有來上課,連請假都不曾,就那麼無緣無故地在學院裡消失了蹤影,她平時又比較孤僻,再加上自己的平民身份,從來都是獨來獨往,她去了哪裡,發生了什麼事,同一班級的人無人可知,也無人想要去了解。
也就在這時,烈日當空,鄭小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