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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均不吭聲,荷花一個未出閣的姑娘家,就更加管不上這事了。
荷花也曾想過,季同怕是對那個她沒什麼印象的孃親很是長情,但也不忍他一直孤零零一個人。如今這苗頭,怕是動了心思了。
“哥,你們是怎麼碰上那個人的?知道她是誰家的嗎?她……是什麼打扮?”荷花急急地問。
季均原以為荷花是想著自己的孃親,見荷花這樣一問,才反應過來,漲紅著臉道:“荷花!她……我……我們不過是在路上偶然看到了一眼而已!你都在想些什麼?”
還不是和你想的一樣?
荷花摸摸鼻子,見季均就像蚌殼一樣抿緊了嘴,又找時間仔仔細細問了跟著去的稱砣。稱砣卻說半路上只遇到一個正在等車的婦人時,季同父子的反應有些奇怪。
婦人!
婦人!!!
荷花滿腔的熱情一下子嘩啦啦全部被澆滅了,居然是個已經有主的人!
似乎因為這個人的打擊,一家三口都忘記了慶賀有新房子的事情。直到第二天,三叔公大聲嚷嚷著領了十來個人進來,說是恭喜他們買了大房子,又指著身後的小廝丫鬟說,聽說他們的新院子很大,想必缺少人手,特意送這些人過來給他們使。
荷花瞅瞅那些人,丫鬟們一個個花枝招展,十指蔥白,甚至還有兩個飛著媚眼在季同和季均身上轉,小廝們要不就是木訥呆滯,要不就是尖嘴猴腮,沒一個看得上眼的,但卻不好拒絕人家。
而且,他這麼一鬧,附近鄰居都過來看戲了。聽得他們在縣裡買了比三叔公府邸還要大的院子,一個個又羨又妒,季同少不得陪著笑臉招待他們。好在這些年村裡也有不少經常在縣裡走動的,知道他們的院子在縣裡很偏僻的地方,也就不以為意了,嘆息著說可惜了,位置稍微差了些,同哥一向憨厚,莫不是被經濟給騙了之類的。
三叔公一聽這話就眉毛鬍子全部跳起來了,那個經濟可是他親家介紹的!
“你們懂什麼?好位置的地方都是亂糟糟的,什麼人都有。同哥兒那處可是極其清淨優雅的,正好讓均哥兒唸書、修身養性呢!”
眾人知道三叔公性子,送這些人來只怕是別有用心的,但顧忌他在村裡輩分高,“女婿”也是個有身份的,就不再和他爭,笑鬧一陣就散去了。季同滿臉愁苦地收下了那些人。小巧更是出離憤怒,看著荷花好幾次欲言又止。
荷花追問過後才知道,琴姨奶奶上次說覺著小巧聰明伶俐,要向她討了小巧去。小巧以為琴姨奶奶在說笑,回來也沒有告訴荷花。如今看到三叔公送人來荷花家,心裡就有了小九九。
小巧不爽,荷花更是氣憤。
她是知道琴姨奶奶的心思的,當年見她沒有對自己強行動手,還以為她算個好人,見她平時也照顧自己,又憐她在喬府活得不容易,她也有來有往地讓小巧往喬府跑了幾趟。每次承了三叔公和她的情,她都會想辦法還回去。這幾年算下來,她家也沒有欠她什麼。
本來她還想著三叔公這一出有些怪,就算是把自己不想用的人送過來,也不至於這麼爽快,原來,是存著以後好開口討要小巧的心思嗎?
荷花冷笑一聲,道:“小巧,只要你不願意,他喬家就算五花大綁過來,我也不會委屈了你。你且等著,看我把這些人送回去。琴姨奶奶那邊,以後不再來往了就是。”
正好接連幾天都在下雨,他們也不急著整理新院子。荷花就使旺財叔和稱砣把那些人關在後院死死看住,也不叫他們做事,只讓他們在裡面待著,誰也不許出去,更加不許到前面主人家住的地方來。
這一場雨卻最終惡化了各家雞舍的狀況。
村裡很多人發現自家的雞很多都蔫頭耷腦的,最先還以為是天氣的緣故,然後從每天死一兩隻雞變成十幾只、幾十只地死,那些養雞的才真正驚慌起來。
有那作了準備的,慌張一兩天,也就慢慢定神下來,開始給雞舍進行清掃、隔離、有病的灌大蒜、沒病的灌綠豆湯,恨不得全家人都在雞舍蹲著。一時間,凡是聽說能治雞瘟的大蒜、綠豆、油脂等平素大家看不上的東西全被當成了寶貝,那價格也飛一般地噌噌噌往上躥。
那些沒有做準備的,只能在事後手忙腳亂地想盡辦法補救。甚至還有請跳大神的,在雞舍裡擺著案桌點著香燭紙錢嗡嗡嚶嚶噼裡啪啦地鬧,神仙們卻也對這場瘟疫束手無策。大雞小雞依舊一片片地死去直悔得那些人差點就給雞群跪下,懇求這些祖宗們好好地活下去。
王掌櫃感嘆地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