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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子。這些田,算是我給你的嫁妝,也是給你一個保障並留條後路。我的意思,你是不必給方家人知道的。”
小巧眼紅紅道:“怎麼敢當姐姐如此大禮?”
荷花勉強笑了一笑:“你從我們家還要靠番薯拌飯才能吃得飽的日子就跟著我了,這麼多年的情分,我爹、哥哥和我都把你和稱砣當作了自家人,本該早就還了你們的自由身,若不是稱砣一力阻止……如今你要嫁人了,我再捨不得,也不能攔著你。這還只是給你偷偷備著的,你和稱砣都當得起!”
小巧辭了又辭,到最後荷花拍桌子說地契都已經弄好了,她要也得要,不要也得要,小巧才淚汪汪收著了。荷花又道:“過日子沒有一輩子順風順水的,總是要磕磕碰碰。你要記著對自己好一點,有什麼事情也可以來找我。就算不是正經孃家,好歹你也是季家出去的……”
說著說著自己也忍不住要掉淚,看著身邊親近的人出嫁,想到自己還不確定的未來,又喜又憂,兩個人哭了一場才算。
小巧最後抹著眼淚道:“姐姐以後要放寬些,好好照顧自己。親事不要太著急,憑姐姐的人品樣貌並持家能力,不愁找不到好人家……”
“自從劉家小姐的事情後,爹爹就不急著安排我的親事了,你放心吧。”
荷花第一次在徐府見過的那個端莊賢淑的劉小姐,是從小訂下的親事,不料她未婚夫沒等到成親就死了,她那夫家還不肯撤銷婚約,一定要劉小姐和那男子的牌位成親,嫁過去做望門寡。劉小姐不知聽了什麼人的攛掇,就收拾些細軟想要離家出走,半路上被歹人劫持,幾經周折劉家才把人尋回來。她那夫家這時候卻說劉小姐被男人劫持,肯定不是貞潔身了,再配不上做他們家的望門寡。
劉小姐逃不過,尋死用也不成,最後絞了頭髮做姑子。可憐好好的一個人,從此就只能青燈古佛作伴。
小巧也是知道這件事的。兩個人又唏噓一番,才各自歇息。
後來荷花又準備了些首飾並幾封銀子,馮姨娘提供了一些布帛綢緞並兩箱成衣,荷花翻過箱子,發現有自己正煩惱的一些畫冊,笑嘻嘻提示了小巧幾句,到了那一天,熱熱鬧鬧把小巧送出了家門。
熱辣端午
這一年季家收入微薄,糧食減產,桑園入不敷出,點心鋪利潤下降,一年下來感覺都有些緊巴巴的。
季同認為現在的日子比幾年前要好多了,一時的得失他也不放在心上,但荷花與馮姨娘卻是各有心思。
馮姨娘一家因為當初定親時做了傻事,現在也不好聲張,只能咬落門牙往裡吞。但桑園前期投入大,第一年種植缺少經驗,再加上後來因為旱災那一鬧,一下子少了三分之一的池魚收入,卻多支出了教頭、護院等人的工錢和重新修整的費用,怎麼算也算不出盈利來。
雖然生了一個兒子,但因著桑園經營不善,馮姨娘也依然小心翼翼,兢兢業業的。坐完了月子,就忙著把桑園的人叫過來問話。
荷花對桑園的虧損是心裡有數的,也知道不能怨馮姨娘,見馮姨娘心急,少不得去勸慰她。
小巧做了幾個月婦人,又成熟了不少,偶爾過來也會說荷花缺心眼,不該這樣捧著馮姨娘。
荷花聽了,也只不過笑笑。
她自己總要出嫁的,季均的理想是為官一方,但官員的任用卻有嚴格的“南人官北,北人官南”籍貫迴避制度,季均到時候要離家出仕,若是嫂子也跟著去了任上,總得要馮姨娘在家打理才行。季同後半輩子是要馮姨娘陪著他走的,馮姨娘後半輩子也是要靠著季同的。她和季均的言行舉止,不能不考慮到他們的心思。
若她出嫁了再回孃家插一手,也是名不正言不順。總不可能讓老爹再找一個女人回來吧?那才是要真正的家無寧日了。當然,若是老爹日後真有什麼舉動,她……唉,也只能到時候再說。只不過目前來看,這種可能性應該很小。
雖然季同說了人要知足,荷花自己也沒有多大野心,但桑園要出收益還得要一段時間,門面租出去得來的銀子畢竟是死的,不能聲張。家裡又多了一張嘴,其他要花錢的地方也越來越多,荷花還是想著在現有的點心鋪子上做做文章。
正好又一年的端午節要到了,節日前一般會有一個點心鋪子的買賣高峰。荷花就叫王掌櫃早早地備好箬葉(粽葉)、糯米和各樣輔料,準備從四月中旬開始,就推出五毒餅、五穀豐登粽和五子登科粽。
“姐姐,五毒餅是什麼?難道要把蛇蠍等物放到麵餅裡去?”小書在一旁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