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部分(第2/4 頁)
鑽出來不下百人,浩浩蕩蕩如同行軍隊伍,列如長蛇,一眼看不到尾。
這群人都穿著白麻喪衣,扎著白巾,一路撒著白紙冥錢,點著腳尖漫步前行,吹喇叭的人,塗抹了紅腮,鼓著腮幫子瞪著眼睛,吹出來喪調像是鬼哭一樣,悽悽慘慘。剎那間,一股恐怖的氣息在四周瀰漫,像是一塊巨石壓在白世寶心頭,透不過氣來。
白世寶向燕子飛急叫道:“兄弟快上車躺下裝死,無論看見了什麼,聽到什麼,都不要亂動!”說罷,白世寶拽著燕子飛跳上馬車,平躺在馬車上。
二人緊閉著眼睛,用手死死扣住馬車的木板,任由馬匹怎樣驚慌都不動聲色……
燕子飛忍不住悄聲問道:“兄弟,我怎麼感覺整片地都在亂顫?”
白世寶緊閉著眼睛,說道:“我們撞上了‘陰兵借道’!”
“陰兵借道?”
白世寶以前就聽說過,‘陰兵借道’也叫‘陰兵過路’,起身就是閻王每年會到陽間巡視一次,所以引著一對陰兵開道,生人最好趴在地上,萬萬不可抬頭或者回頭觀看,不然會被陰兵發現,吹熄了肩頭上的陽火,日後必會患上一場大病,喪命後魂魄也會被陰兵帶走。
因為‘陰兵借道’傳出來的哭喊聲令人毛骨悚然,在大山裡迴盪,山裡人稱為:山響,路過的馬騾受驚不敢過路,趕車人又稱為:驚馬槽!
白世寶和燕子飛聽得哭喪的聲音越來越近,馬匹開始驚慌,鐵製的馬嚼子被咬的咯吱咯吱作響,抬起蹄子在地上亂踏。
這可苦了白世寶!
燕子飛身輕如燕,攀牆上房的本事這時候倒是顯示出來了,他將身子緊緊貼在馬車上,任由馬匹怎麼掙扎,手上吃著勁兒,死死抓著馬車,將身子‘鑲’在了馬車上!
白世寶可沒有這樣的硬功夫,馬一慌,撂著蹶子將馬車一顛,白世寶被掀飛在半空中,一個跟頭翻倒在地下,白世寶‘哎呦’一聲,急忙捂住了嘴巴,順勢翻身一滾,藏在馬車下面。
燕子飛聽著奇怪,緊閉著眼睛,用手摸著身旁空了,急叫道:“兄弟?”
“我在馬車底下,別出聲,它們走過來了……”
都知道‘好牛得臥著,好馬站著睡’。這時,馬匹不知為何,突然安靜了下來,站在那裡一動不動,像是睡著了似的。
白世寶趴在馬車底下,用手緊緊捂住了嘴巴,聽著身旁腳步聲陣陣,喪樂震得耳鼓生痛。白世寶心中暗道:都說我是走陰人,可是還沒見過閻王長成什麼樣兒,這傳出去豈不是叫人笑話?於是睜開眼睛偷偷瞧了瞧……
無數只腳,一雙雙白麻鞋,踏得地上沙土橫飛,約有二十名吹喪的陰鬼,走在最前面開路,身後跟著七八名陰鬼揹著竹簍撒錢,竹簍裡裝的都是白紙冥錢;再其後約有四五十位陰鬼,腰間挎著朴刀,面如白紙,表情肅目,踏著陰風急行。
這群人呼呼啦啦的走了約有一炷香的時間,後面的‘主角’總算露了相……
白世寶趴在地上,眼睛往上一瞥,不由得嚇出一身冷汗!
這哪裡是閻王?
竟是一輛輛紙紮的馬車,每輛馬車前都吊著一盞清燈,發著淡綠色的幽光。
每輛紙紮馬車前都有陰兵牽馬,車上坐滿了人,每個人都是血肉模糊,看不清面相,卻都穿著一水土灰色的衣服,整齊地排坐在馬車上,每輛馬車載有二十餘人。
白世寶查著數,足足半個時辰,一百兩紙紮馬車才走的精光,算起來竟然足足有兩千多人被陰兵押送!
白世寶又等了一炷香的功夫,聽得喪樂聲、腳步聲漸漸遠去,趴在地上回頭瞧了瞧,看他們都走沒了影,這才站起身來,用手推了推燕子飛說道:“兄弟!睜開眼睛吧!它們都走了。”
燕子飛煞白的臉上汗水直流,從馬車上爬了起來,四下裡瞧了瞧,驚道:“聽得耳旁哭聲喪樂直響,嚇的我渾身發麻……”
白世寶皺著眉頭,自言自語道:“哪裡來的這麼多死人?讓閻王調動這麼多陰兵押送?”
燕子飛用手指了指,說道:“瞧這方向應該是北上來的!”
“北上?”
燕子飛低頭想了想,突然瞪著眼睛大叫道:“莫不是北上打了仗?”
白世寶驚道:“打仗?對了,他們都穿著一水灰的衣服,瞧這樣子是軍隊?”
“好大個膽子!”
就在這時,突然一聲橫空而至,聲如洪鐘,震得白世寶和燕子飛心頭一驚!回頭一瞧,只見身旁不知何時站著十餘名陰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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