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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世寶見張瞎子鎮定自若,心想恐怕也不是什麼厲鬼,再者有師父在,又有師父贈的護身符,自然也不害怕,提了提氣兒,收好符紙,連連點頭稱是。
張瞎子閉著眼睛,將鼻子湊到眾人前去聞了聞,然後驚疑地問道:“你家中沒有女人?怎麼沒有半點胭脂味兒?”
那中年男子哆嗦道:“我徐琨徵戎馬一生,什麼沒見過?卻頭一次遇到這檔子怪事,我家中那……那幾任姨太竟全吊在房樑上傻笑,剛剛納的小妾伸著一尺長的舌頭,趴在灶臺上舔鍋!”
“沒見那陰鬼在哪?”
閆喜三在一旁聽到後,插話道:“當時我拿著你給我的符咒向徐司令展示,眾人見後都驚訝不已,偏偏這時幾位姨太太見到符咒後突然在地上躥跳起來,像是瘋了一樣的撲上來撕搶這符咒來吃……那小姨太竟然用手將舌頭捋了出來,向那符咒上一舔,就吞進肚子裡了,那舌頭足足一尺多長……”
“看來這幾位姨太被陰鬼玩‘替身’,我猜那陰鬼定是附在了這小妾的身上!”張瞎子說完,用手向白世寶一拉,喊道:“快走!我們去看看情況,若是晚了,這幾位姨太太的性命就不保了……”
徐司令見張瞎子拉著白世寶闖進了宅子,擔心幾位姨**危,便喝令眾位士兵抄起傢伙進院捉鬼。眾士相互看了看,無奈官命難為,心想橫豎是死,不過見有張瞎子和白世寶二位高人前來助陣,便壯了幾分膽子,跟在白世寶身後哆嗦著又邁回了宅子裡,閆喜三也跟在最後面走了進去,顯然是個要錢不要命的傢伙。
宅院通幽,構建奢靡,假山石景,涼亭池塘應有盡有。宅院碩大卻陰森恐怖,院子內垂柳老樹,枝葉茂密,被風吹拂聳動,隱隱感覺不安;青磚石階一直鋪到正堂,用腳踩在上面咯吱作響。
正廳之門敞開著,廳堂之上火燭燈盞,卻是空無一人,兩側偏房門窗緊閉,只有一間燈光忽閃,隨著昏暗的燈光向房間裡望去,隱約有一人影到處遊走,像是搜尋著東西。
眾人躡手躡腳地走到離偏房不足十米的地方,張瞎子喝令止步,然後抬起頭來,將眼睛慢慢睜開,月光照射在他的臉上,一雙通白的眼睛露了出來,這便是白日裡嚇人,夜晚裡見鬼的‘鬼眼瞳’。
“怎麼?這是……”
張瞎子用這對白色眼睛向那偏房裡一掃,卻露出一臉驚訝之色。
“師父怎麼了?”
白世寶在身後將那一沓黃紙符咒抄在手中,警惕地望著偏房裡人影的一舉一動,卻沒有看出什麼端倪來。
“這女子有孕在身?”張瞎子驚道。
“啊,我這小妾懷有身孕已經有足月了,高人請莫要傷了腹中的胎兒,我膝下無子,臨老才有這麼一胎……”身後徐司令緊張的說道。
“你們且退後,千萬別跟進來!”
張瞎子說罷,從懷中掏出那根嚇鬼鞭,拈著辮梢凌空一甩,啪地一聲炸響震耳欲聾,響聲迴盪在宅院之中,眾人聽的毛骨悚然,屋內那人影也是突然發出一聲慘叫,平地裡躥出半米高來。
“快!把所有門窗都貼上符咒,別讓它跑出來!”
張瞎子說完縱身向屋子裡衝了進去,白世寶攥著一沓符紙,往窗戶上貼了上去,那符紙像是被東西吸附著,緊緊黏在窗戶上,紙上硃砂書寫的符咒變得鮮紅如血,在七寸符紙上來回流動。
屋內傳來駭人的嘶喊和張瞎子嚇鬼辮的抽打聲,眾人在屋外嚇得腿腳發麻,身子僵硬,槍桿在手上亂抖,徐司令臉上滲出豆大的汗珠來,連連急聲喊道:“別傷了腹中的胎兒……”
少頃,眾人聽到張瞎子在屋中大喊,紛紛衝進屋裡。白世寶見幾位姨太太脖子掛在房樑上吊死,身體早已經僵了,地上躺著那位小姨太,頭髮零散面色慘白,腹部有黑色血跡流淌出來,鼓脹的肚子上被張瞎子貼了一張符咒。
“師父,降住了?”白世寶問道。
張瞎子搖了搖頭說道:“那惡鬼並沒有來,卻是這女人腹中的胎兒作怪!”
“胎兒?”
“這女人孕了鬼胎!”
徐司令看見小姨太腹部正在不斷留出陰黑的血來,頓時大驚失色,連忙追問道:“我孩子怎麼了?”
“這惡鬼找投主,在這女人腹裡種下鬼種,今日是這鬼胎作祟,聞了香油陰性大發,讓這女人變得行為怪異,才會勒死眾位姨太;鬼胎不同人胎,無需十月,滿月便可在胎中睜眼,能見胎外之事,靠每日吸食母體血肉來生存,若到了月份,這鬼胎便在腹中摘了母體的心臟來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