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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侄媳婦春嬌,是個心機深沉的女人,危險!幸好發現得還不算太晚。自己對她從今往後絕對不能再有半點心軟,並且,他必須要擔負起身為族長兼族叔的職責,決不允許她再犯類似錯誤,她必須洗心革面痛改前非。並且最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從今往後,和她必須要嚴格保持三尺之外的安全距離。
最後他終於下了這樣的決心。他知道自己的決定是正當的。雖然心裡還是堵得慌,卻終於長長吁出口氣。他對自己的自制力一向有信心,所以既然決定了,就一定會執行。籲完了這最後一口他覺得塵埃落定的氣,忽然想起她除了先前偷看了下自己外,在車廂裡一個下午都沒動靜了,見暮靄籠罩已是黃昏,自己雖不妨連夜趕路,只她終究是個嬌弱女人,官道一路也甚是顛簸,終究是怕她熬不住累,抬眼見前方就是平清鎮,略猶豫了下,便決定先投宿一晚。
楊敬軒將馬車停在一家門面看起來還算乾淨的客棧前,夥計看見來了輛難得一見的大馬車,忙迎了出來。楊敬軒下馬到了車廂後開啟,愣住了。
好吧,他又想錯了……
他原本以為她被自己抓了個現行,現在就算不誠惶誠恐,至少也該有點後怕後悔,比如縮在角落裡低頭什麼的。猜猜他看到了什麼?他的侄媳春嬌居然趴在墊子上睡了過去,邊上的食籃裡還丟了半個被咬了幾口的果子!原來自己一個下午都在沉痛反思並如何令她改邪歸正,她卻沒心沒肺地吃飽了在睡大覺!她到底知不知道自己做錯了事,而且錯得非常嚴重,甚至夠得上去蹲大牢了?
楊敬軒的自制力瞬間崩塌,忍住了氣正要呼醒她,忽然又停住了。
她正頭朝外歪著臉趴在墊子上,睡容瞧著很不安穩,一雙原本漂亮的柳葉眉蹙著,睫毛輕顫,嘴巴微微嘬了起來,看起來……就像是個受了驚嚇委屈的孩子……
楊敬軒默默注視片刻,終於把那口氣給嚥了回去,瞥見夥計已經走了過來,終於俯身靠近了些,低聲喚了兩下她的名字。
林嬌先前熬不住困在睡覺是沒錯,只她睡眠一向淺,何況還是在顛來顛去的馬車上?楊敬軒一停下來時,她就已經醒了,覺到半邊腿都被不良睡姿給壓得麻木了,針刺般地難受,正想翻身慢慢起來伸下腿舒活血脈,聽到外面開啟車門的聲音,幾乎想都沒想,條件反射般地便迅速又恢復了睡覺的姿勢,至於做出睡夢裡的委屈樣好博取憐愛,那簡直是小菜一碟。唯一的遺憾就是時間太短來不及弄出斑斑淚痕,否則效果更好。感覺到門被開啟,有人靠近,卻沒動靜,過了片刻,才終於聽到他低聲叫了兩下自己的名,這才翕動睫毛,慢慢睜開了眼,一對上他的視線,立刻驚慌失措地爬了起來,只剛坐穩,卻又扶住腿皺眉咬了下嘴唇,卻低頭不語。
楊敬軒實在熬不住了,皺眉問道:“怎麼了?”
林嬌抬頭怯怯看他一眼,囁嚅道:“我……腿壓麻了……”說完看了下已經到了他身後在熱情邀客的小二,怯怯地說:“敬軒叔,不敢麻煩你。你為了追我趕了這麼多天路,一定又餓又累,你自己隨這小二哥先入店去,我歇歇,等腿緩了過來自己再進……”
那小二一眼看見個車中美嬌娘,又聽到這怯怯聲音,骨頭便酥了一半,見她婦人裝扮,原本以為他倆是夫妻,聽到居然叫叔,忙擠上去殷勤道:“這位爺要是渴了餓了先進去,我幫著這小嫂子引路。”
楊敬軒看他一眼,道:“你自忙去就好。不用。”
夥計見他面露不快,又見他身上帶刀。這年頭敢公然路上帶刀的,也就是官府中人了,見他不允,再看一眼林嬌,只好怏怏退去。
楊敬軒見夥計走了,看著林嬌皺眉道:“你困了竟不會好好睡覺?這樣趴著,我剛一眼看見時就猜到了!”
林嬌扁了下嘴,低聲道:“我……怕你會生我氣,心裡又難過,就這樣睡了過去……”
“腿麻了還這樣屈著?伸直放鬆!”
楊敬軒實在看不下去了,皺眉又教道。
林嬌哦了一聲,趕緊抱著自己一條腿放直,那針刺感一陣襲來,嘶了一聲,卻不是作假了。偷眼看了下車廂外的男人,見他眉頭一直皺著冷眼旁觀,大庭廣眾之下是不可能指望勾他伸手過來給自己揉腿了,嘆了口氣,伸出兩手上下撫腿好加快消除那麻木感。
楊敬軒眼見她一隻穿了精緻繡鞋的小腳直直伸到自己眼皮子底下,又見她兩手抱住腿上下慢慢撫動,自然知道她是在加快血液流動,卻覺有些尷尬。再看一眼,腦子裡就蹦出了數月前大水之夜土地廟裡的一幕,自己就曾這樣上下摸過她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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