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燭火朝自己過來一步,大約是被這屋子裡的那股潮悶芬芳給燻到了,忽然覺得有些頭暈氣短,微微後退一步,手已經把到了門框邊。
只要林嬌願意,她還是很善解人意的。看出他的不適,真誠自責道:“你是悶住了吧?瞧我,自己怕冷就把窗子關得密不透風。怪我不好,這就給你開窗。”說著,把手上布巾丟在桌上,急忙要去推開那扇支摘窗。
楊敬軒急忙道:“不必不必,不悶不悶!你凍著了不好。你要是好了,我給你上藥。”
林嬌見他說話時,眼睛只看著地,再也找不著早上對著自己時的那種姿態了,便笑眯眯收回了手,嗯了一聲,坐回凳子上仰著臉,等著他來給自己上藥。
楊敬軒暗撥出一口氣,拿了瓷瓶到她近旁,小心替她臉頰脖頸上藥。見她微仰著紅潤的臉,一雙漆黑的眼睛只望著自己,且因靠近了,那股也不知是來自她溼發還是身體的芬芳花香又津津地溢了出來,隨他呼吸侵入五臟六腑,頓時又有氣短之感,視線更是守得牢牢,只落在她的脖頸上方,絲毫不敢下挪半寸。
與她這樣對視,簡直是一種煎熬,比他從前埋伏於荒野等待獵物出現還要難熬。他幾乎是緊趕著替她擦完了臉和脖頸處的傷藥,放下手中瓷瓶,見她已經乖巧地自己爬上了榻趴了下去,這才終於長長鬆了口氣。
接下來替她後背擦藥就輕鬆多了。只要不是與那樣一雙眼睛對望,他覺得自己完全沒問題。
他如早上一樣,先替她輕輕捲起後襟,很快發現她換了個桃紅色的肚兜,映得那截瓷白小腰憑空增了幾分嬈色。也沒敢再多看,隻眼觀鼻鼻觀心地替她敷藥,又如早上那樣攤掌於上開始揉壓活血。
她的臉大半埋在枕中,只看得到烏黑長髮鴉堆在肩頸之側。隨了他的手掌遊移,他聽見她含含糊糊嗯哼了幾聲,顯然是因為舒服才發出的,帶了濃濁鼻音的呻吟聲鑽入他耳廓,他忽覺貼於她後背肌膚的手心一陣陣發熱,仿似要生出潮意了。
他的手微微一頓,見推壓得也差不多了,正要收手,忽然聽她問道:“昨夜上來時,你為什麼親我?”聲音猶帶了絲慵懶。人卻沒動,臉也沒轉過來,就像是在夢囈。
楊敬軒一怔,腦海裡飛快掠過之前的場景。
昨夜,他當著那麼多人面親她,完全是未經思考的一個下意識舉動。但他並不後悔自己這孟浪之舉。今早離開這裡之後,他也曾反省過自己的這一舉動,包括他後來送她回屋後的種種。他覺得以自己此刻的心態,她若都像今早那樣在他面前態度強硬乃至於張牙舞爪,他反倒一身輕鬆,做到無視並壓下她的氣焰並不難。但是一旦又變成像現在這樣的若有似無小女兒態,他便覺得自己又拿她沒辦法了,頗有些英雄氣短的鬱悶。
“說啊……為什麼親我?”
大約是聽不到他回答,他見她身子動了下,側頭過來,露出半張月牙兒臉,映了燭光的漆黑眼眸似笑非笑地睨向了他。
“阿嬌,你識字本就奇了,為何還懂這些?”
林嬌見他避開自己目光,看向還攤在桌上的那些紙張,知道他藉機避開問話,哼了聲道:“李大人答應了我不問這些,我才肯弄的。他是你上官,他都許諾了,你還問什麼?你回答我問題就是,為什麼親我?”
楊敬軒見她追問得緊,知道避不過去了。只好暫時撇開自己的疑慮,迎上她目光,說道:“阿嬌,你問我為什麼,我自己也不知道。我原本在下面見到你落下的那隻鞋時,以為你沒了。後來攀巖下去找,也不過抱著萬一僥倖之念。只因若不走這一遭,我心中永將難安。不想上天垂蒙,你竟真的被我找到了。直到腳踩實地之時,我才覺到自己腿腳發軟,後怕不已。我那樣……全出於本心。我也不知為了什麼,當時只覺唯有那樣才能釋出我心中的歡喜。阿嬌……”他的聲音消了下去,凝視她片刻,終於又道,“歷過這樣一番先死後生的大悲大喜,現在我又有什麼看不開的?只要你人在,我每天能見到你,那就是最大幸事。”
有這樣一個男人,他英俊、他只對你一個人情深、他對你的無理取鬧照單全收、他是關鍵時刻能打趴天下各種怪獸的英雄奧特曼,他面對你的勾引時卻立刻又變成害羞的純情小弱受,林嬌不知道別的女人會怎樣,反正她是真的再也擺不出早上那種臭架子了。
“那個……我早上對你態度不好,你別放心上……”林嬌扭回了頭,眼睛盯著自己鼻尖下枕面上繡著的那朵纏枝蓮,小聲說道。
她話剛說完,就聽見後面的男人立刻用帶了笑意的輕鬆語調說:“咱們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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