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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什麼?”楊廷和頓時驚訝失聲。
他死死地盯著江夏,想要看清楚江夏究竟是故作姿態,還是真的有如此打算。可是看了半天,楊廷和只覺得江夏是越來越像確定了有此打算。
這怎麼行?除了江夏,大明還有誰能夠去力挽狂瀾?
楊廷和都忍不住有些慌了,他看了一眼楊一清,大概意思是這是你女婿,你勸勸他啊,這小子不按套路出牌啊。
楊一清直接把頭一扭,沒有理會楊廷和。
原本楊一清的意思是,你當我沒勸過啊,我昨天晚上都已經勸大半夜了。難不成你還要我這個當岳父的給他跪下不成?
但是楊廷和卻誤解了楊一清的意思,以為楊一清是在為之前江夏離開時,他所做的那些事在和他置氣。
楊廷和又看向李東陽,覺得李東陽德高望重又是江夏的師父,肯定會以大局為重。
李東陽也的確不負楊廷和所望,接受到楊廷和的眼神以後,李東陽問江夏:“何故近日不能出京?”
江夏扭頭看了李東陽一眼,道:“師父,徒兒有私事纏身,的確不能出去。既然馳援西北一事從一開始就是首輔大人在主導,那他必定比徒兒更瞭解情況。徒兒貿然插手,反倒不美。”
江夏的意思很明顯,言外之意就是:“楊廷和,你不是爭嗎?你不是要舉薦嚴嵩嗎?你不是為了這件事還要引我出京師嗎?現在好了,出事了老子就不幫你收拾爛攤子,自己想辦法去。”
楊廷和被江夏那一番話說的又氣又怒,但是他現在又不敢對江夏發火,只得甕聲甕氣地說了一句:“各位,眼下大明正值生死存亡之際。我們所有人都應該以大局為重,以大明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為重。切不可因為私人恩怨就。。。。。。”
楊廷和的話還沒說完,江夏突然一下站起身來,反身一腳直接將座下的椅子給踢得倒飛去。
椅子轟的一聲砸在柱子上,因為材質比較好所以沒什麼破損,不過那聲音讓原本有些昏昏欲睡的朱載江一下驚醒。
朱載江驚緊張地看了江夏一眼,連忙拿起面前的一本《太祖遺順》聚精會神的看著,一邊看還一邊做思索狀,似乎大有一種哎呀,這書太深奧了,哎呀,太有道理了的感覺。
江夏這突然發火也把楊廷和他們嚇了一跳,楊廷和還驚魂未定之時,江夏目光凌厲地看著楊廷和,問道:“楊大人,你剛才說的是什麼?要我們以大局為重,以大明的江山社稷,黎民百姓為重。要我們不要記私人恩怨?”
“早你怎麼不說這句話?陽明先生剿匪平亂,戰功顯赫,領兵經驗豐富你不用,偏偏要用那個嚴嵩。
我一早說過什麼?嚴嵩此人沒什麼才能,只會溜鬚拍馬,諂媚惑上。你聽沒聽?你管沒管?
那個時候,你有沒有想過大局?想過江山社稷,想過黎民百姓?
如今因為嚴嵩在肅州只顧自己玩樂,不管京營軍紀,以致京營兵將不滿,軍紀渙散。最後馳援不及,嘉峪關破。整出這麼一個爛攤子了,你就跳出了說讓我們不要記私人恩怨。
好處都讓你一個人佔盡了,好話也全讓你一個人說盡了。你真以為這天底下有這麼便宜的事?”
江夏直接將頭頂上的官帽一摘,狠狠地砸在楊廷和的胸口面前說道:“聽清楚了,大爺我現在辭官!這什麼顧命大臣,老子不幹了。你不是想要掌控大權嗎?你不是想要手握兵權嗎?我現在成全你。”
說著江夏轉身看向朱載江,問楊廷和:“怎麼樣首輔大人,你要不要我跟皇上說一聲,現在就寫傳位詔書給你,把皇位讓給你如何?反正這樣的事你又不是沒做過。”
說完,江夏也不管楊廷和,直接就往乾清宮的門口走。
乾清宮裡的宮女、太監、宮外的侍衛,五位顧命大臣以及年紀尚幼的朱載江。
他們沒想到江夏不僅直接翻臉了,並且還指著楊廷和的鼻子臭罵了一頓。這等於是打臉啊,**裸的打臉啊。
不對,江夏那一番話冷嘲熱諷到了極致,恐怕真讓楊廷和選擇,他還寧願江夏煽他兩記耳光。
楊廷和也真想學江夏那樣,大吼一聲:“老子也辭官不做了,大明愛咋咋地。”
不過他很清楚,他如果說出這句話,江夏指定會跑回來把官帽撿起來,然後說一句:“恭喜楊大人從此以後可以不在操勞,得以頤養天年。”
所以江夏這一個舉動,他肯定是學不了的。
不僅僅學不了,並且他還不能讓江夏真的辭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