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靳貴先對著朱厚照磕了三個響頭,然後摘下自己頭頂烏紗帽,放在身旁的地上,沉聲道:“皇上,微臣斗膽請皇上三思,江彬年紀尚輕聲名不顯,于軍中並無威望。任一宣府統帥且尚嫌不足,更何況其同時統帥宣府、大同、遼東、延綏四鎮?宣府、大同、遼東、延綏乃是衛戌京都,抵禦蒙古的要塞。此四地南屏京師,後控沙漠,左扼居庸之險,右擁雲中之固。若然有失,則大明江山社稷危矣,大明千千萬黎民百姓危矣。請皇上三思啊。。。。。。”
靳貴說到最後竟是老淚縱橫,一副痛心疾首的模樣。
江夏相信,他此刻走出來勸朱厚照三思絕非是為了自己的利益,而是真的為了大明江山社稷著想。
不過江夏心中明白靳貴的仕途恐怕已經走到了盡頭,老二先前才說了他意已決,不允許任何人就此事再多言。可是靳貴最終還是說了,所謂君無戲言,他說了肯定就要承擔後果。不過很明顯靳貴早已經有心理準備要去承擔那個後果了,否則他也不會把自己的烏紗帽脫下來。
正二品的烏紗帽,多少人為它殫盡竭慮爭奪拼搶一輩子。。。。。。
靳貴話音剛落,朱厚照面色陰晴不定彷彿一座快要爆發的火山,地殼已經開始變色一般。
但是靳貴帶了頭,其餘群臣也似乎也膽子大了起來。
江夏沒有料到,霎時間文武百官竟然都跪在地上了,眾人齊齊對著朱厚照磕頭,高聲喊道:“請皇上三思。”
整個太和殿內的臣子們,唯一還站著的只有一個人,那就是江夏。
就連楊廷和與剛剛被提拔成兵部尚書的王瓊都一起跪了下去。
江夏站在靳貴後面,他心中暗暗嘆息了一聲。而跪在太和殿中間的靳貴身子也輕微顫抖了一下。
如果只是靳貴一個人頂著被皇上責罰的危險冒死上諫,那麼頂多靳貴是被罷官免職。
但是現如今靳貴一個人帶動起了群臣一起違逆聖意,那麼朱厚照必須要做點事。稱這種事叫殺雞儆猴也好,叫槍打出頭鳥也罷。反正靳貴恐怕被這些文武百官的一跪跪的性命堪憂。
朱厚照臉色冷若千古不化的堅冰,他那一對劍眉之下冷然的眼神就好像一對強光手電筒一般在每一個跪著的臣子身上掃來掃去。
朱厚照沉默了好久這才冷冷問了一句:“爾等,是想造反?”
“爾等,是想造反。”這句話可以是疑問句,也可以是陳述句。若是疑問句則證明朱厚照怒了,但是卻還沒有動殺心。若是陳述句,那必然是一場腥風血雨。
“臣等不敢,微臣惶恐。”這是標準的回答方式,所以文武百官又是齊聲回答。
而朱厚照卻抓住這句話冷冷的又問了一句:“是不敢,而不是不會對吧?是都有這樣的想法,而不敢實施對吧?朕口中之言你們認為是什麼?是普通難堪入耳之音還是聖旨?若當做是聖旨,你們現在在幹什麼?若作為普通難堪入耳之音,那朕要你們何用?”
“皇上!”突然都察院左僉都御史冉熙站了起來。
左僉都御史乃是一個正四品的官職,其主要職責便有監察、彈劾、風聞上奏之權。
冉熙大約三四十歲左右,身材高大魁梧,這在文官之中倒是不多見。
冉熙從文官序列之中走出來,來到靳貴身旁跪下對著朱厚照叩頭行禮道:“皇上,為臣之道無外乎四個字,即‘忠君愛國’。可如何才能算是一個忠心君王的忠臣?微臣讀聖賢書時曾聽說過,刻意討好只說皇上喜聽之言的臣子叫做讒臣。彎曲事實,不顧江山社稷之發展,只圖附和聖意而平步青雲者是為佞臣。而遇帝怒而不敢直言進諫,明知皇上聖決之事會影響江山社稷之根本卻視作不見只知明哲保身者是為庸臣。微臣等今日跪在太和殿上求皇上三思,是因為微臣等想要做個忠臣,而非讒臣、佞臣、庸臣!”
說到讒臣、佞臣、庸臣時,冉熙目光全都看向一直站著的江夏。
江夏劍眉一挑,心道:“你看個毛啊看。。。。。。”“呸呸呸。。。。。。他明明看的是我,我卻說他看的是毛,那豈不是把自己罵了?”“看什麼,老子又不是什麼讒臣、佞臣、庸臣。雖然老子看著像,但是老子。。。。。。靠,老子是又怎麼樣,礙你眼了?”
江夏想了半天,最終發現自己還真的很像是一個讒臣、佞臣。。。。。。庸臣。
不得不說這文人就有文人的厲害之處,冉熙一番話瞬間把跪在眾人站在了道德制高點不說,同時還挑明瞭朱厚照的決議會影響江山社稷之根本。以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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