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誰知道再次見到她,他才發現一直是自己在對自己說謊,他從沒有忘記過她的存在……和她的背叛。
雨宮忍努力抑制見到赤阪抱著她時,那股毫不理性的妒意,他疾步走向赤阪,搶過他懷中昏迷的人兒,心驚於她的重量是如此的輕,而且她瘦得跟個皮包骨沒什麼兩樣。
該死,難道她都沒吃東西嗎?居然把自己弄成這副樣子!雨宮忍的心微微刺痛。更讓他害怕的是,她渾身散發出的高熱,讓她的臉呈現不正常的嫣紅,他感到一股即將要失去她的恐懼,小心翼翼的抱看她朝赤版吼道:“快去叫大夫!”
片刻後,當大夫正在診治仍然昏迷不醒的曉桐時,大廳裡的氣氛火爆僵凝。彷彿一觸即發。
赤阪氣憤地說:“城主,你現在這樣做有什麼用!她說不定就快死了!”
“閉嘴!”雨宮忍暴喝一聲,“誰說她會死?”他咬牙道。額際的青筋浮突,雙手緊握住椅把,嚴厲的目光似乎想把膽敢說這話的赤阪碎屍萬段。
赤阪不怕死的說:“現在才在乎她的死活不是太晚了嗎?當她在受苦的時候你又在哪裡?”
大島試著阻止他的出言不遜,“赤阪,你別再說了,大家都一樣擔心埃”“不!讓他說,我要知道她受了什麼苦?”她不是隻是在下人處幫忙嗎?為什麼會變成這樣?
赤阪氣憤的瞪著雨宮忍,“好!你要聽我就說。她在下人那吃了不少苦,人人都因她是奸細而排斥她、不給她好臉色看。雖然她都把苦藏在心裡,不願對人說,但我看得出來她很不快樂。”
“所以她沒有一個朋友,整天連說個話的人都沒有,只是一直幹活、幹活。這樣的生活根本不是人過的!”一向溫文儒雅的淺沼難得說話如此激動。
大島健信接著道:“而且……我去看過她一次,發現她的工作量大得驚人,好像所有的事都是她在做似的。城主,那樣的折磨連一個大男人都會受不住的,更何況是她這樣的弱女子。”
“我看依她瘦的程度來看,說不定連飯都沒得好好吃。”赤阪見有人站在他這邊,說話聲音更大了。
雨宮忍越聽越憤怒,既憤怒於自己對她的憐惜,也憤怒於厲下為她說話。他冷冷地說:“她如果不背叛歧阜城,又怎會淪落至此?她會有現在完全是報應!”他用殘酷的語調掩飾心中對她的真正感覺。
一直在旁邊聽著的高野重弘嘆道:“城主,她真的有罪嗎?上杉昌義說的,真的是事實嗎?”他頓了一下,繼續道:“城主,你冷靜想想。如果她真是什麼奸細。逃都來不及了,何必回來這裡吃苦受罪?如果她真是奸細,上杉昌義怎麼可能至今都沒有任何行動?依他好大喜功的性情,要是真知道什麼的話,老早領兵來犯,豈會等到現在仍無行動?”
雨宮忍聽著高野的分析,臉越繃越緊。難道他真錯怪了她?不,他寧願相信她是奸細,也不願相信是他鍺待了她、冤枉了她,害她如今命在旦夕。
一向不多話的龍一開口道:“我想……我們可能真的誤會她了。”
龍二嘆氣,搖搖頭。他從未想過事情會鬧得這麼不可收拾。
麻倉皇靜立一旁,沉默地聽著眾人的對話。
雨宮忍深吸一口氣,簡潔的說:“好了,一切等她醒了再說。”
大夫診斷完後,搖頭說道:“她因為身體虛弱,沒好好調養,接著又一直做粗重的工作,吃的也不好,造成她原本就虛弱的身體更加惡化,所以才病倒了。”
雨宮忍面色陰騖地問大夫:“她什麼時候會清醒?”把她照顧好不是問題現在他要親眼見到她醒過來才能安心。
大夫怔了一下,望向平常不苟言笑的城主,努力想著比較不會讓他發火的說法,小心翼翼地說道:“不一定,看她有沒有想清醒的意志。若她潛意識裡在逃避些什麼的話……就很難說了。”他不安地等著雨宮忍再次大吼。
雨宮忍卻悶不吭聲地放開他,把他丟給其它人去問問題。自己則進人曉桐的房裡,房門砰的一聲把其它人阻隔在外。
他走到床邊,注視著躺在床上毫無生氣的她。是他把她遲到這絕境,讓她連醒都不願醒過來面對他,雨宮忍有些心慌,他可不許她這麼做。
他命令似的對她低語:“你不能逃避,快醒過來,我們還有很多賬沒算!”握住她冰涼的手,卻震驚的發現原本白皙柔嫩的纖手,已變得粗糙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