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圓淨長嘆了一口氣,束手就擒。
莫峰見妻女已經救出,對吳元慶和林潔感激不已。便要跟隨吳元慶出山,說是給他做一名長隨。吳元慶道:“你家有老母在堂,又有妻子兒女,豈能跟我去闖蕩江湖?你的心意我已經領了,但你可不能不負起你一個男子漢的責任。”莫峰只得罷了。
回到洛陽,呂元膺對吳元慶極是感佩。當下連夜審問眾賊,圓淨極是倔強,任你如何審問與拷打,他都是咬定不說。其餘眾賊見大勢已去,便都承認是受李師道指使,慾火燒宮廷,縱兵殺掠。並承認殺害武元衡者也是李師道主謀。當下錄下供狀,畫了押,呂元膺便點了一軍,由吳元慶帶領,把一干人犯押赴京師長安。
一路無事,洛陽離長安甚近,兩三天便到了。憲宗李純聽得吳元慶稟報,大是震怒,但其時憲宗不顧眾臣反對,已經派兵征伐王承宗,兩面用兵已是極難,總不能三處同時用兵,便強按下心頭怒火,不再追究李師道之罪。
當下便頒旨:以反叛罪處死一干人犯,卻並不言李師道之罪。惡圓淨凌遲處死,其餘盡皆腰斬。以此暗暗警戒李師道。
並沒等到秋後,便立即處決。執刑那日,長安街頭人山人海,伸袖成雲,揮汗成雨,在一個廣場之上,搭了一巨大的木臺,一眾人犯被押在臺上,一溜兒排開,面向人群而跪,成長長的一字形,就好像一條長蛇。
圓淨得到特殊對待,被綁在一根木樁之上,只見他怒眼圓睛,到了此時,仍是一副狠惡的模樣。
由刑部尚書王大人監斬,吳元慶為副。
午時已到,先給圓淨行刑,一刀割下去,便在圓淨身上割下了不大不小的一塊,好像一個銅錢般,圓圓的,圓淨慘叫一聲,聲振雲霄,響徹長街數十里。
在圓淨的慘叫聲中,一溜劊子手高舉了鬼頭大刀,手起刀落,眾賊皆從中而斷,下半截掉在地上,像砍下一段朽木,上半身卻還在血泊中抓行,口中大聲叫喚,卻不知呼喝些什麼。
在這慘叫聲中,圍觀人眾頓時鴉雀無聲,忽然暴出一陣轟鳴,也不知是歡呼,是害怕,還是同情。
吳元慶雖然是大膽之人,但看到這種慘像,也不禁嚇得臉色煞白,他回頭看刑部尚書王大人,只見王大人神情自若,竟無半點懼色,他不禁從心裡佩服,覺得自己實在不是為官之料。
他不明白,人世間為什麼要想出這樣的殘酷之刑法來,雖然這些賊子絕不是好人,但如此處決,卻又何必呢?殺人不過頭點地,斬頭也就是了。難道非要看著別人痛苦,心中就舒服些嗎?吳元慶看著那人山人海,興高采烈的看客,心中更不是滋味,他想不懂,這樣殘酷的事,到底有什麼好看,為什麼這些人看得這麼有滋有味?好像比什麼大戲都還要精彩似的,他的心中忽然不太明白,這人心到底是什麼做的呢?
圓淨已經被割了數刀,每割一刀便出一聲悠長的慘呼,他看到了吳元慶,眼睛忽然圓睜,怒喝道:“惡賊!為何阻我自殺?現在叫我受如此酷刑,我死後也不放過你!總有一日,叫你親身嚐嚐遭受千刀萬剮的滋味!”
………【第四章 拒婚】………
吳元慶聽著他的痛罵,心中惻然,他後悔不已,當時真的不該阻止他自殺。不管他如何十惡不赦,又何必讓他受如此慘酷的死法?自己有時恨起一個人來,會恨不得把之千刀萬剮,但他現在明白,自己畢竟是個心腸很軟的人。他覺得只要是個人,就不該遭受這樣的痛苦,就是把這樣的刑法施之動物,無論是豬狗還是虎狼,那也是太殘忍了,何況是人呢?
劊子手一邊割,一邊報著刀數,割下來的肉被劊子手隨手拋向天空,然後啪的一聲,落在地上,守候在一邊的野狗紛擁而上,把人肉搶進了嘴裡。
圓淨胸脯上的肌肉已經割盡,露出根根肋骨,裡面的心臟也若隱若現,看得到它博動的樣子。他已經沒了氣力,不再喝罵,低垂著頭,似乎已經死去,但口中出痛苦的呻吟,表明他還是個活人。
吳元慶回頭看那些被腰斬的人,只見血已經把他們淹沒,但還有半截身子的人在血中爬行,有些甚至張開雙手在空中揮舞,好像想抓住什麼,又好像要爬起身來。一條狗衝向去,想咬他一口,被他的手一揚,竟嚇得退了三步。
吳元慶只覺人間慘事,莫過如此,再也忍受不住,當場便哇哇的吐了起來,他這一吐,頓時便如起了連鎖反應一般,到處聽到哇哇的嘔吐之聲。吳元慶搜腸刮肚,只吐得好像腸子都已經翻了出來,還是忍不住的乾嘔。
刑部尚書只看得大皺眉頭,忍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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