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著,也覺得自己的話沒有什麼說服力,——人多力量大的道理並不適用於此,因為那個匪少只是個拖累人的重病號,且詭計多端,如果他是一個成人,可能小花兒昨天在河灘上就已經結果了他的性命,但面對一個重傷的少年,小花兒卻無論如何下不去手。
阿鸞待要反駁,細一想,又覺得小花兒說的很有道理,再看那個滿臉狂傲的匪少,到底咽不下這口氣,一偏身,從小花兒的懷裡鑽出來,
“不殺他也行,但也無須帶著他,平白拖累咱們!”阿鸞說著還是覺得不解氣,想起前晚匪少對他們的萬般折辱,不禁恨得太陽穴突突彈跳,走上前狠踢了匪少一腳,
“——哎喲!”匪少大叫,想側身躲開,卻碰到了斷臂,疼得擰眉咧嘴,倒吸冷氣,“……你……你整死了我……你和你的小側妃就要永遠陷於此地,走不出去了。”
“此話怎講?”小花兒和阿鸞異口同聲地怒問?只聽手指骨節被捏得噼裡啪啦地響,也不知是他們倆誰正憤恨得牙癢癢?
“我是蜀中唐門七少唐亦嫋(niao),這個山裡生,這個山裡長,實為一隻山鬼,你們到底要不要我幫忙?”他的樣子就像一條被人踩住尾巴的毒蛇,雖一時被困,卻依然搖首吐信,準備反撲。
小花兒和阿鸞聽了都心裡一凜,蜀中唐門大名鼎鼎,一向行事詭秘毒辣,天不怕地不怕,一旦招惹上便如附骨之蛆,難解難纏。
小花兒看看那堆被他扔在一邊的奇型暗器,不禁搖頭,這個妖嬈的傢伙看起來還真像個很有前途的毒梟。
“山鬼會幫助在山裡迷路的人嗎?真是笑話!”
阿鸞一語中的,他厭惡地注視著唐亦嫋,見他仍齜牙咧嘴地呼痛,不禁皺起了眉頭,小花兒聽亦嫋不像在裝樣,就走上前檢視他的臂傷,幫他把固定斷骨的粗樹枝綁緊,又給他的腳踝換藥。
阿鸞站在旁邊看得氣悶無比,但見小花兒神情嚴肅,忽然不敢再開聲阻止,但他又實在不甘心小花兒為這條毒蛇忙前忙後,想賭氣站起身走開,卻捨不得將小花兒獨自留給七少,如此這般思前想後,阿鸞的心裡像被滾油反覆淋澆,煎熬,疼得他一下子漲紅了眼圈。
小花兒低頭忙著換藥,沒有注意,那精靈的唐七少卻將阿鸞的每一個表情都瞧在眼中,自然猜到他心中的百轉千回,不禁眼光微閃,臉上立刻浮現出一個痛楚已極的表情,
“——啊呀,好痛!是不是我的腳踝骨也折斷了?”他穿著白綾絹褲的腿蹭著小花兒,眼淚在眼眶裡打轉,模樣楚楚可憐,無比悽婉,
“呃?對不起,弄疼你了嗎?”小花兒抬頭一看他悽悽切切的模樣,突地愣住,再去檢視他的腳踝,更覺奇怪,“你腳踝處的挫傷恢復得很好呀,再換幾次藥,明後天就能走路了。怎麼?你覺得很疼嗎?”
阿鸞的眼睛裡騰騰冒火,一雙杏目燒得晶亮,狠狠地瞪著唐亦嫋,知道他是在裝模作樣,只是小花兒醫者仁心,並沒覺察。阿鸞忽然抬臂單掌握拳,豎起拇指,翻拳下壓,那是南楚貴族們觀看人獸競技時下達殺令的手勢。
唐七的眼角上挑,已經看到,不禁一凜,——倒是別小瞧了這隻青鳥,看他此時軒昂決絕的模樣確實至高無上。
“一隻山鬼能幫助迷路的行人嗎?誰信你的胡話!”阿鸞再次厲聲質疑。
“——咦?你竟不知道山鬼的規矩嗎?”唐七少瞄了一眼阿鸞,似乎頗為輕蔑,“山鬼一向最重情義最講義氣,得了別人的好處必要報答,也就是有仇必報,有恩也必報!”七少的話說得輕飄飄,語義卻沉甸甸的。說到此,亦嫋的眼睛已經瞟向小花兒,他嫣然一笑,眼裡的神情迷迷濛濛,複雜難測。阿鸞見了更是火冒三丈,——好個邪魍的狐妖豔鬼,他恨不得祭出欽天監的斬妖除魔劍,一劍劈死唐七少!
“——景生,他前夜還欲殺我們而後快,如今就談什麼報恩,簡直荒謬!你難道真信?”
阿鸞忍無可忍,一把拉住小花兒的胳膊,語調急切地問,此時,清晨明亮的天光已經映亮了溶洞,照得阿鸞黑白分明的大眼睛琉璃似的清透明澈,小花兒乍一見,不禁心裡微動,——美目盼兮,就是指像阿鸞這般的注視吧。
“信不信並不重要,他也不可能一輩子都呆在這個溶洞裡,總要找尋出山之路,再說我也是山裡人,哪就能輕易被他矇騙?”小花兒淡淡地說,像是在回答阿鸞也像是在警告七少。
事已至此:
——小花兒想的是見機行事,既要保護阿鸞的安全,也要借勢尋找出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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