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碎屑都早被海流沖走,許君翔此時卻明知故問。
小花兒長眉微蹙,疑惑地問道:“將軍探查沉船海域時沒有看到海寇的沉船碎片嗎?我們的船到達出事海域時殿下的坐船和寇船都已失事沉沒了。”
明霄此時已從震驚中恢復,沉默地審視著屋中眾人,一邊仔細琢磨著杜華和小許的對話,幽深的杏眸看似平靜無波,實則內心早已被杜華掀起的滔天巨浪淹沒
“哦?這倒是蹊蹺,殿下的坐船是被東夷海寇擊沉的,可那東夷寇船又是如何沉沒的呢?”許君翔步步緊逼,目光犀利地盯著對方。
小花兒怡然淡笑,不急不徐地說:“杜華愚昧,對此一無所知,但倒是聽老船民相傳那個海域常突發雷電巨閃,不知那寇船是否正好被雷電擊中以至沉沒?”
“呃——”許君翔猛地語塞,看著杜華面具後波瀾不驚又隱含威懾的眼神,忽然心生寒意。
小花兒卻已轉身望著雙福,“公公想必要為殿下驗傷了,我們就不打擾了。”小花兒對君翔的冷眼厲色視而不見,溫和地說著一邊從門邊搬過一個竹木架子,不知扣動了什麼機關,三兩下那架子便開啟變為一張靠椅,椅下置有四輪方便行動,
“杜華來此是為殿下送輪椅的,明天殿下就可使用輪椅到戶外透透氣了,這些日子一直悶在屋中,一定煩憂不堪了吧?”小花兒將輪椅推至床側,眼睛卻關切地望著明霄,眸光裡藏著清透的溫柔。
明霄呼吸一滯,拼力穩住紊亂的心跳。趕緊將視線轉向那人手中推動的‘輪椅’,一望之下,更覺驚訝,那竹木製成的椅子精緻巧妙,顯得異常輕便靈活。
此時,雙福也走上前來,上下查驗檢視著輪椅,心內暗暗稱奇,——杜華如此氣度,偏偏容貌不佳,真是可惜了。
“這輪椅倒比宮中所制更精妙些呢。”雙福不由自主地稱讚。
“這輪椅可是少主親手做的,砍竹劈竹彎竹板,把手都劃傷了。”站在門邊的唐惜忽然開口,清脆的聲音響徹房間,眾人俱是一驚,明霄杏眸大睜,肩膀微顫,再次望向那把輪椅,眸光悄悄轉動,向上望去,正好撞進面具後的那泓眼波,波光粼粼,深邃柔和,明霄不由自主地深陷其中,漸漸沉溺,無法自拔。
“……咳咳……少島主有心……真是有勞少島主了……”滑如絲綢的聲音再次響起,小花兒驀地收回眸光,雙福卻已繞過他走到床邊,撲通一聲跪倒在地,
“雙福見過殿下,殿下受驚了,如今一切可安好?”
明霄側臉垂眸,並不看雙福,嘴裡淡淡地應著:“還好,公公路上辛苦了,時辰已晚,明天再驗傷吧,我累了,你們都下去吧。” 側垂的眸光卻遙遙斜掃,一下子便看到杜華關切的眼神,他嘴唇微動,似有話要說,但終於輕輕抿住,身子也退向門邊,
“老奴服侍殿下洗漱,其他人就退下吧。”雙福轉身望著許君翔,小許一愣,似乎還陷在沉思中沒有轉醒。
“杜華已為各位大人準備了住處,請隨我來。”小花兒說著嚮明霄微行一禮便率先走出房間。明霄從枕上直起身,似要挽留,但臉上發燙,心裡發慌,眼睜睜地看著那人如閒庭信步,翩然離去。
——我,我不要雙福為我洗漱,我要,要杜華——,明霄一口氣憋在胸中,鬱悶難耐,卻無法宣之於口,只能死死地攥住被角,攥得指節青白。這些天雖然杜華沒有露面,但清晨醒來時,明霄依然感覺身子爽潔,彷彿每晚在他熟睡時都有人來為他擦洗,那個人……那個人肯定便是杜華,因為……因為剛才被杜華偷吻時,明霄恍惚記起了他的氣息,他的溫暖。
許君翔看著明霄神思不屬的面容,再回想起剛才進屋時聽到的驚叫和——和相依而坐的兩個人,不覺心疼如絞,這些天的悲傷,困頓,憂慮,急迫一齊湧上心頭,研皮挫骨般肢解著他的意志,
“殿下……我……我來晚了……”一聲‘鸞哥兒’堵在喉中,卻再也叫不出口了。
“君翔,這些日子你肯定很辛苦,又連日行船,你也先去休息吧,具體情況我們明天再談。”
許君翔的眼中滿含著疲憊痛楚,清晰而深刻,明霄看得一清二楚,但,除了心底微痛,他什麼也不能做,他得不到的愛,他也給不了。
許君翔再次單膝跪地,頭埋在膝上,他願意永遠跪伏於青鸞身前,只要青鸞能全心接納他。
“殿下安眠,君翔明早再來。”說完他便站起身扭頭離去。
雙福懷抱拂塵,靜立一邊,雙眸低垂,彷彿一無所見,但眸光卻似有若無地掃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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