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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力,伴著一聲急怒攻心的驚叫:“……君……君翔……怎麼是你……!”
明霄驟然發力猛推開小許,不敢置信地瞪著他,隨即就轉身跌跌撞撞地跑向前方。只留君翔一人站在悠長深遠的梅花香韻之中,……呵呵呵……當然是我……一直都是我陪在你的身邊!君翔仰天大笑,直笑出了滾滾熱淚。如果不能愛你疼你,那就讓我為你駐守江山吧。君翔邊笑邊向宮門走去,已心如死灰。
一個時辰後, 明浩悻悻然地離開東宮正門,沿著宮道穿越層層殿宇,長廊走回自己在西內宮的住所云浩殿,廊簷下懸著的無數盞紅紗燈中揮灑出一片炫目的紅光,映照在冰淨的金磚地上像燃燒的火焰,明浩一步步向前走著,彷彿就踏在火焰之上,腳下的火慢慢燒上來竄進心頭,直燒得他五內俱焚。
一個時辰前,在長宣殿家宴上,明霄頻頻舉杯向父王和各位王親敬酒,態度說不出的溫潤謙和,他甚至還和自己碰了一杯,當時哥哥玉白的臉上已透出點薄霞,在明晃晃的燈燭映照下更顯得他杏眸裡寶光流轉,秀唇如畫。明浩想到此處身上不可抑制地湧過波潮,手腳都起了一絲戰慄,眼前蔓延無盡的燈火也變得恍惚起來,——哥哥——他——當真令人慾罷不能!
家宴接近尾聲時,明霄已醺醺薄醉,他勉力撐身跪倒,“父王恕罪,兒臣不勝酒力,恐舉止無狀觸犯父王,恕兒臣早退。”
他的聲音略帶顫抖,那麼飄忽無力,聽得明浩心裡像被小貓爪子輕輕撓著一般酥麻不已,直想衝上前去將他攬在懷裡,
——哥哥,從小和他同食同眠的哥哥,現在卻顯得那般遙遠!
武王和藹地看著明霄,緩聲說道:“鸞哥兒看著是有些醉了,都是為著陪孤盡興,原本從不沾酒的孩子今天也飲了不少,孤準你早退,快回去喝了醒酒湯就歇息吧。”
武王話音剛落,明浩噌地一聲站起身,“父王,我也飲多了酒,想配霄哥哥一起回去。”
“不準,你且陪孤再坐一會兒,你若和鸞哥兒都早退,這還成什麼家宴。”武王的聲音淡淡的,可眸子裡卻閃過一絲冷凝的光,那眸光撩到明浩的臉上,竟令他打了個寒戰。
明浩只好又訕訕坐下,眼睜睜地看著哥哥腳步虛浮身子綿軟地跨出殿門,他的眼光像生出了吸盤,死死地吸在明霄秀挺的背上,胃裡的酒一直翻上喉嚨,醉意直衝上頭頂。好不容易捱到散席,明浩立刻趕去東宮,卻萬沒想到竟吃了閉門羹,東宮早已下匙,他的近侍雙安上前叫門,守門的小內侍通傳進去,直等了半盞茶,雙福才出來,卻不開門,只在門裡低聲賠罪,又說青鸞殿下剛吐過,才請了御醫來看過,已經睡下了,有什麼事請二殿下明早再來。
雙福的話說得有理有據,明浩雖在心裡恨得牙癢癢,卻一時無法發作,雙安看不過眼,剛要出聲呵斥,卻被明浩一巴掌扇在臉上,白膩的小臉兒上立刻鼓起五條紅痕,雙安哆嗦著嘴唇,淚珠在眼眶裡打轉,卻再不敢多說一個字。明浩的眼中一片冷厲,開口說出的話卻溫情脈脈,極之和緩:“那就不打擾青鸞哥哥了,煩請公公轉告殿下,就說浩弟來探望過了,很是焦慮,盼哥哥今夜安枕無憂。”
一邊輕聲細語說著話,明浩一邊慢慢離開東宮高大森嚴的宮門,雙手交握在一起竟像是要將彼此掰斷一般。
明浩一路向雲浩殿走去,越走越快,最後竟跑了起來,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心裡淤積的邪火疏散掉,紗燈的紅色光焰還不停地在眼前跳躍,舊火未去,心火更炙!
才踏進殿門,早有一班內侍迎了上來,幫他解開斗篷,寬去外面的鑲貂皮大錦袍,他極不耐煩地揮手趕著他們,
“——滾滾,都給我滾,沒看見爺正煩著呢?”
雙安在他身後使個眼色,那些內侍們一看就明白了,立刻乖覺地退出他的視線,明浩剛要進裡殿,卻不料從殿側角落裡冒出一個人影,微微哈著腰,腆聲問安:“浩殿下中元節安好,奴才李普給殿下請安了。”
明浩醉怒交加,本就有氣沒處撒,貓眼兒惡狠狠地瞪著那卑躬屈膝的人影,“這大過年的李大人不在家逍遙自在,跑到我這裡討晦氣來了。”
說著理也不理他,徑直往裡走去,那李普也不著惱,嗬嗬一笑,變戲法似的從身後推出一個人來,“殿下莫急,我這不是給殿下帶樂子來了。”
明浩聽到身後的淅簌聲,不僅回頭張望,一望之下就再也挪不開眼了,只見李普推出的那人正緩緩解下身上裹著的天青蜀錦披風,兜帽除下時露出一張無比妖嬈婉媚的臉,特別是那雙水汪汪的狹長鳳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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