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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許君翔的情況你瞭解多少?”強忍著狂溢至胸口的怒氣,小花兒咬牙問道。
唐怡抬起頭,驚詫地揚起眉毛,眼睛亮得好似最完美的黑曜石,小花兒一向溫和沉靜,從未如此語含激怒。
“許君翔是徵西將軍許信的次子,年方二十,原為東宮侍衛統領,兩年前被武王封為水師提督,現已官居三品,不過據說——”唐怡忽然發現自己又將失言,趕緊閉上了嘴。
“據說什麼?”小花兒卻不肯放過這一破綻,立刻開口問。
唐怡哀嘆一聲,花兒現在的智商敢情是跳躍式的,忽高忽低,當真令人措手不及。
“嗯,我……聽他們南楚水勇議論……許君翔好像……好像最終會進入東宮,他……似乎……咳咳……似乎是太子妃的大熱人選……我猜武王是希望他能永遠為青鸞保駕護航……”唐怡磕磕絆絆地把話說完,撥出口氣,覺得整個艙房都在微微搖晃,好似被一股股真氣激盪。不覺抬頭,堅定地望著小花兒,
“花兒,你要真的喜歡他,愛他,就去爭取,不要放棄,與其期期艾艾,不如放手一試。”
小花兒聽了更覺酸楚,一直以來他都無法確認阿鸞對他的感情,在坤忘山時阿鸞執拗地想要將他帶回楚宮,那應該是寂寞感恩混雜著懵懂的情愫,之後在臨州南市,他清楚地看到了阿鸞眼中的炙熱情思,以為自己找到了棲身之地,可第二天在寶寧寺的大雄寶殿之前,一切又都被全盤顛覆!
他沉心忍性遠航海外,奮發圖強,只盼能有一天為阿鸞撐起一片天地,贏得阿鸞真正的愛戀。時光荏苒,他的實力在日日壯大,而阿鸞卻離他越來越遠了。現在是否還有繼續嘗試的意義和機會呢?阿鸞已經心許他人了,昨晚的那一聲呼喚雖不能說明一切,但也足夠發人深思。他還站在遠處,而阿鸞,已經邁向前方了,其實,這也是情理中之事,沒有誰會永遠等著誰,你走了,自然會有別人趕上來。
小花兒唇角上彎,笑了,笑得沉鬱而無奈,“可是,如果他真心喜歡的是許君翔,那我還有嘗試的必要嗎?難道去爭搶破壞就能如願以償,就能令自己和阿鸞幸福嗎?”說著小花兒就走向艙門,——愛,永遠都不在等待或是搶奪的範圍之內,這是他在前世嚐到的最大的苦果!
“你這兩年又不在他的身邊,發生這種事也……也在所難免……”唐怡都覺得自己的勸慰蒼白無力,真的在所難免嗎?不是說有情人會一心一意嗎?但那終究是個善意的謊言。
“我……我以為他才只有十七歲……我還有時間去準備……去爭取……”小花兒的手攥著艙門扶手,忽然想起昨夜掌心中滾燙的粗硬,不覺心頭激盪,——阿鸞,早已經成人了,他不可能永遠等著一個未知數,“那個許君翔來了也好,我倒要看看他和阿鸞倒底是什麼關係,然後,再做決定……”
唐怡聽了心中黯然,她非常清楚景生如此做並不是沒有愛的勇氣,反而是因為他愛得深摯才能勇於成全阿鸞的心意,此時此刻,爭取或是放棄都同樣需要絕大的愛戀和智慧。
“花兒,你大智大勇固然好,可是這種時候,你就不能傻一點嗎?哪怕是裝傻呢。”唐怡覺得心疼,景生太懂事了,懂事的孩子都吃虧。
小花兒笑了,那朵笑含在嘴邊,像含著粒苦果,他沒有回答唐怡,開啟艙門走了出去,忽又回頭輕聲吩咐著:“我們今晚在離島南港靠岸,要在他們入睡時進行,先不要暴露大華島的實力和艦船情況,我可不想現在就被武王盯上。上岸後將他們安排在離島的別苑,那裡遠離主島,也比較清靜。”
門,輕輕地闔攏,玄青的一角衣衫好似翩然飛逝的一羽青鳥,消失在門後,艙室裡,陽光明媚充沛,清芬渺渺,伴著帳中人的憩睡。
——他來過,在天空中留下淡淡剪影,而你卻躲在他為你編織的夢中,一無所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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兩天後,在大興宮謹政殿的殿門前,一排跪著三個人,俱是上身赤裸,雙臂捆綁於背後,肩負粗礪的荊條。
此時,正午的烈陽高懸天際,陽光像萬點鋼花,傾瀉而下,澆淋在他們的身上,背上炙烈的光焰穿透肌膚燒進心裡,心肺早已化為灰燼。
他們深深俯首,負荊請罪,但這罪孽太過深重,小小一枝荊條就已將背脊壓斷,永遠得不到寬恕,也永無救贖!
“王上請許老將軍回府,不必再跪,太子殿下吉人天相,自有天佑,必能安然無恙。”雙壽站在殿門旁,開口宣旨,聲音平板尖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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