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呢!
景生也確實餓了,一邊自己用餐,一邊看著明霄趴在枕上香香地被愁眉服侍著吃了兩碗粥,剛覺得開心,才猛地驚覺明霄空腹已久,不能一下子過食,立刻開口制止:“好了,好了,等午膳時再吃吧,別一下子吃多了反而不舒服。”
明霄眼睜睜地看著愁眉端了托盤出去,意猶未盡地嘆口氣,小小聲咕噥著:“我……我不過才吃了兩碗稀飯……哪裡就會吃多呢?”
景生看著他那委屈的模樣,只覺心疼不已,拿了水杯牙鹽伺候他洗漱,一邊笑道:“那明明是稠濃的粥,怎麼是稀飯,你們南方的稀飯不就是用熱水燙乾飯而食嗎。”
“呃……”明霄一想也對,遂不和他爭辯,只微眯了眼享受著他的服侍,一邊曼聲說道:“小氣鬼,一碗粥而已。”
景生哭笑不得,又萬分欣喜地望著他,真沒料到昨晚還岌岌可危的人兒如今已能開玩笑了,不覺也和他打趣:“殿下不是說沒胃口嗎?怎麼如今倒嫌我小氣了?”
“我……”明霄被他問住,頓了一瞬才不好意思地回道:“我也不曉得,最近這脾胃是有點古怪,許是愁眉的手藝太好了,比我船上的內膳廚手藝高明。”才說完明霄就又皺了眉頭,“還好剛才聽了你的沒有再吃,我……我怎麼好像又不得勁兒了呢?吃的時候挺香,一吃完就難受。”
景生笑著搖頭,“你一直趴臥著,又剛剛重傷,脾胃要慢慢調和。”景生心裡擔憂卻不願流露出來,於是便不再糾結於這個問題,他洗過手後就準備為明霄換藥,明霄緊張地看著他擺弄那些個瓶瓶罐罐,“景……景生……會不會……”
“不會疼!”
“會不會留疤?”
景生和明霄同時開口,一個答,一個問,卻又同時愣住,隨即都擰著眉毛笑了,景生以為阿鸞怕疼,卻沒料到他怕留疤!這傢伙竟比鈴鐺兒還愛惜羽毛。
明霄心虛地偏頭貼著枕頭,不敢看景生,嘴裡卻依然輕聲嘀咕著:“我……我可不想滿身的紅疤……像只花老虎!”
“呵呵呵……”景生聽他提起花老虎忽地想起小毛,便嗬嗬地笑了,復又湊過去叼住他的唇角,輾轉舔吮,感動得深吸口氣,卻聽明霄窒息地哼哼起來,景生低笑著哄他:“傻鸞兒……吸氣呀……乖……”
“……嗯嗯……氣……氣都被你吸走了……唔唔……”明霄本來就傷後力竭,被景生驟然偷吻,心慌意亂地早忘了呼吸。
景生戀戀不捨地鬆開他的唇舌,只貼著他的唇瓣輕磨,“阿鸞……在後背……有沒有疤都無所謂的……而且……也許更誘人……唔……”景生正陶醉不已地低喃,不料明霄出奇不意地張口咬住他的下唇,牙尖兒微挫,
“……誘人?又混說!我不要紅疤!”明霄一想起那些荊棘長刺就不寒而慄,後……後背大概已佈滿了篩子眼兒。
“……嘶嘶……嗯……不……咱不要疤……”景生被那人兒尖利的小牙咬著,哭笑不得,口齒不清地答應著,好不容易求得明霄鬆開他,景生額上已冒出細汗,不由得狠聲低語道:“若不是你父王搞那個荊條……也不至於……”
“那個荊條是我自己綁在背上的。”明霄的聲音忽然響起,異常冷凝,“為了表示請罪之誠意,我還綁了兩枝荊條。”明霄淡靜的聲音異常蒼白,他的臉上也於瞬間失去了血色。
“為什麼……?”景生失聲驚問,心裡狂聲吶喊:——你何罪之有,為何要屈辱地負荊請罪!
“因為我以為這樣父王他……他會饒了我。”明霄以為景生問他為什麼要揹負荊條。“可惜我想得太天真……父王他顯然認為我罪大惡極……怎麼懲治都不能解氣……”明霄自言自語著,有點神經質,“景生……我自判重罪自我懲處都無濟於事……最後只能以死謝罪……如此才能挽回父王及南楚的顏面……我根本就不能辯解……父王直接就判了我的死罪……”
景生的心裡泛起滔天劇痛,想起昨夜暮雨瀟瀟,明霄孤立無援地直面莫須有的責罰,既無人為其辯護,他……也無法自辯,那一瞬明霄心中的苦楚大於鞭撻,大於天!
“景生,我……我是有罪的吧?我忘了我不是人,我只是一個王儲,就像祭祖時的法器,我……我太貪心,我妄想得到人的幸福和快樂,可我……我根本就不是人呀!從來就沒人把我當成一個人!”明霄輕聲低語,雙眼乾涸,在雨中,他流盡了今生最後一滴淚,從此後,再無難事能令他流淚。
景生死死抿著雙唇,雙手握拳緊緊地抵在腿側,才能勉強抑制住已衝到嘴邊的狂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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