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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聽聽鈴鐺兒,真是有樣學樣,笑得簡直奸詐!”
“——咯咯咯——”大鈴鐺兒從花襲人的肩膀上飛身而起,示威似的,繼續狂笑,卻不料小花兒右手輕晃,一朵雛菊飄飄然地飛向鈴鐺兒,一下子貼上它的鳥喙,鈴鐺兒再次被封了嘴。
窗內觀望的阿鸞驀地一怔,——這一手摘葉飛花的功夫當真了得,那雛菊的去勢看似輕緩飄搖,鈴鐺兒卻還是躲閃不及,這可比許君翔使得更俊俏,君翔已經年過弱冠,可這小花兒,除了個子高挑,看著似乎比自己還要年幼。
“……咳咳……”花襲人輕咳兩聲,揚袖一擺,已高高飛至半空的鈴鐺兒身子略抖,那朵雛菊飄然而落,正掉在花襲人的掌心裡。
阿鸞的杏子明眸瞪得更大,——隔空取物本不出奇,可是——,她仰起頭,目測著大鳥兒飛翔的高度,——這樣高遠的距離,取的又是如此嬌弱之物,再看看花襲人掌心裡的那朵雛菊,竟花葉玲瓏,完好無損!
阿鸞暗暗乍舌,既興奮又緊張,——這就是君翔時時掛在嘴邊的世外高人吧?——若是能拜他為師,就可於亂軍之中取上將首級,助父王一臂之力了。
“——花兒,今天刮東風,鈴鐺兒頭上戴不住花。”似有意若無意,花襲人側身斜睨了一眼竹窗,阿鸞慌忙俯身,躲得急了碰到傷口,她‘啊’地低吟出聲,又立刻舉袖掩住了嘴,眼淚卻已痛得迸出了眼眶。
窗外的小花兒和老花早已聽到了阿鸞微弱的呻吟,兩人對望一眼,心裡想的都是要趕緊捲鋪蓋走人,——俗話說:人在江湖飄,一定要低調。他們卻早早地暴露了形跡,父子倆相視一笑,——低調可不是傻冒,既然當初救了她,就已經棋輸一招,總不能一直裝模作樣。他倆抬眼環視,——翠巒疊嶂,雲霧繚繞,美則美矣,但戰火已近,這裡也不宜久留了。
“花兒呀,今天暖暖心情欠佳,你先放它一馬,也許餵過小暖,它能給你點奶?”
咩咩的低喃響起,阿鸞忍了再忍,還是沒忍住,她悄悄地從竹窗縫隙裡看出去,只見一隻小羊,黃金絨團兒似的跑過來,倚在暖暖的身旁,暖暖俯頭蹭著小羊的脖頸,阿鸞不禁看得痴了,
“小花兒,你去看看阿鸞醒了沒有——”花襲人朝兒子擺擺手,他的聲音不大,卻足以提醒偷看的阿鸞,“如果她醒了,你也好為她換藥,服侍她洗漱早餐。”
阿鸞聽了,吐吐舌頭,——換藥尚可,服侍她洗漱就免了吧。
門扉上響起輕叩聲,“阿鸞,我可以進來嗎?”小花兒禮貌地問。
阿鸞嗯了一聲便再無動靜,小花兒推門而入,帶進一股微風,濃濃淡淡的碧青山色彷彿也趁勢而入,染碧了扉窗竹牆。
“——阿鸞,”
小花兒望著躺在竹塌上的女孩兒,她今天看起來好了很多,玉白的臉龐烏髮半掩,雙頰上隱著一抹淺緋,本淡到極處,卻因為他凝注的目光而緩緩暈染,漸漸轉濃,直暈入眼底,那澄清的眸子裡便氤出絲水氣,小花兒心頭微動,別開眼,窘迫地低語:
“你的衣服我縫補過了,針腳很糙,別嫌棄。”他將那桃紅的裙衫放在榻上,又低頭端進來一盆熱水,“你的傷口還沒有結痂,現在不能洗浴,但略擦擦身卻是可以的,沒有……沒有女眷……可以幫你……你自己……自己……小心傷口……洗完後喊一聲……我來換藥……”
小花兒逃跑似的轉身快步走了出去,掩上竹門,別管是前世還是今生,他對女孩子都無能為力,但阿鸞,阿鸞是那麼特別——,小花兒忽然覺得心慌意亂。
眼看著門扉闔攏,阿鸞立刻爬起身拉上竹窗上的布簾,探手到塌腳竹節的空洞處,摸出那瑩潤的玉佩,握在手中,她唇角微抿,似乎又獲得了新的勇氣,凝眉想了想,阿鸞重新將玉佩放回竹節中。
看看冒著熱氣的木盆,阿鸞忽然覺得渾身溼粘,真的無法想象自己已經四五天都沒有沐浴了,那熱水,布巾,看起來實在誘人,阿鸞小心翼翼地單手脫下粗布袍子,又將早已汗溼髒汙的內袍解開,衣襟開處,春光乍洩,卻原來不是她而是他!他秀逸的侗體若隱若現,膚光盛雪,雖仍顯青澀幼稚,但已可以想見成人後的殊麗盛景。
阿鸞擰乾布巾,探進內袍裡輕輕擦拭著,粗糙熱燙的布巾滑過細緻的肌膚,竟是如此舒服適意,伴隨著一絲絲受傷後的虛弱無力,阿鸞不禁攏眉微喘,
“……咕咕咕咕……咯咯……”
屋中忽然透進一束陽光,同時傳來鈴鐺兒激動的啾啾叫聲,正自陶醉的阿鸞大驚失色,慌張地回頭,正好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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