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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事遠近傳為奇談,就連毫無瓜葛者也都來送禮賀喜,爭觀新人。
藤子季同柳兒成親之日,華服登場,見者皆驚為神仙中人。
賓客此來彼往,門庭若市,足足五日方休。
倆家深感俞姓老婦,但終不知其究竟為何許人也。
一日,藤榮醉歸,天色已晚,途中遇一老婦,借宿於其家。
屋僅三盈,中堂設榻款客。睡到天色微明,老婦催促藤榮起床速歸,說道:“金雞報曉,客宜早歸,此地不可久留。”
送至門外,藤榮深感其義,問其姓名。
老婦說道:“老身姓胡,借居於俞氏宅中,人疑我亦其宗派,其實非也。老身與令郎相識,有一幅畫象贈送,並相煩寄一言,就說:舟中好夢,洞裡良緣,皆我所賜。”
藤榮看那畫像,正是老婦肖象,端的是出自名家之手,神形皆在。然而未解其話中含義,只能唯唯稱是。
走出數丈,回頭看去,並無人物房舍,松柏參差,環繞巨墳一座,墳前墓碑上書俞氏之墓。
這才明白,俞姥乃是住於俞墳之中的狐仙。
回家後藤氏父子出資修葺俞墳。築牆桓,栽樹木,焚香祈禱,然後再未見過俞姥。家中把她所贈的畫像,代代相傳,直至今日。
藤明月說道:“千里姻緣紅線牽,然而這未必就是真的鐘情,真的鐘情於一個人,就是和他相對咫尺的時候,也好象隔著汪洋大海。”
阿豪聽得投入,感慨道:“世間如果多了些俞姥這樣的仙人,也就沒那麼多痴男怨女唉聲嘆氣了。和俞姥相比那月下老兒真是無用已極。”
臭魚說道:“回頭我得去給俞姥上柱香,好好拜拜她,普天之下還有三分之二的光棍呢,她老人家可不能退休。怎麼著也得給我介紹一個什麼桃兒杏兒的。”
我對這種才子佳人的故事一向不感興趣,聽得氣悶,心中暗想:“這些賊男女,不務正業,整日裡滿腦子飲食男女,都是他們這樣社會還怎麼進步,科技還怎麼發展?尤其是藤明月的祖宗藤子季,瞧他那點出息,看見個漂亮妞兒就懵了,要擱現在,他他媽的都能入選吉尼斯傻B大全了。”
忽然想到陸雅楠出去這麼長時間,怎麼還不回來?著大半夜的可別出了什麼事。
藤明月也發現陸雅南遲遲不回,很是擔心,想出去找她。
臭魚自告奮勇的說道:“這些跑腿的事,不勞女士出馬,我去看看。”說完抄起一隻手電筒推門出去。
也就過了五六分鐘,臭魚臉色刷白,氣喘如牛的從門外跑進來。
我忙問找到陸雅楠了嗎?
臭魚結結巴巴的說:“只……只找到……一部分。”
我情急之下,跳將起來,揪住臭魚衣服問道:“你快說清楚了,什麼一部分?人在哪裡?”
阿豪和藤明月也都站起身來,一齊望著臭魚。
臭魚喘了兩口氣,一邊擦去臉上的雨水一邊說道:“沒看見整個的人,只找到一條大腿和一條胳膊。好象就是那小姑娘的。”
藤明月和陸雅楠的年齡差不了幾歲,名為師生,情同姐妹,聞聽此言,如遭五雷轟頂,咕咚一聲摔倒在地,暈了過去。
臭魚連忙把她扶到椅子上,用力晃她肩膀,藤明月只是昏迷不醒。
阿豪說:“咱們先救人要緊,陳老頭家是開藥鋪的,可能懂些醫術,我去把他叫醒來看看藤明月。”
說完推開裡屋房門準備進去找陳老,卻似看到什麼異常事物,開門之後站在門口發愣。
我和臭魚見他舉止奇異,也過去檢視,二人見到屋中情形也驚奇不已。
原來裡屋並非臥室,也不見陳姓祖孫二人的蹤影,四壁空空如野,什麼事物也沒有。
阿豪對我和臭魚說:“我早就覺得那老兒不太對勁兒,搞不好咱們這次撞到鬼了。”
臭魚不信邪,進裡屋搜尋,想看看有沒有什麼地道之類的。上上下下搜了個遍,卻是無功而返。
我對阿豪說:“還真他媽的活見鬼了,兩個大活人進了裡屋怎麼就憑空消失了?”
阿豪說道:“你還記得曾經有個誤認你為表弟的鬼魂嗎?他說他的表弟二十多年前去一個小村子考查一座唐代古墓。此後一去不返。”
我撓撓頭說道:“當然記得,那又怎樣?已經是兩年前的事了。”
阿豪說:“怪就怪在此處,剛才那陳老頭說二十多年前這村裡來過一個年輕人,長得和你極其酷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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