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攏了攏眉頭,到底還是選擇沉默地等待她來提問。
眼見著自己在氣勢上稍勝一籌,芳有有更來勁了,“一、你在這裡幹多久了?二、你每個月薪水是多少?三、你享受什麼待遇?”
“三年、兩千、食宿全包。”
還真是簡潔幹練,跟他的髮型頗為相似。
明人面前不說暗話,她也把自己的目的跟他說白了:“一千塊錢包食宿,你要幹就留下來,不幹就走人。”想當初她當侍應生的時候,老闆的態度比這個惡劣多了,每天累得半死,除去食宿也不一定能剩下一千塊錢結餘,還不包食宿。
翟潛撇撇嘴沒說話,芳有有把他的態度自動歸結為接受了,“既然你沒意見那就這麼定了。”
活了二十三年,頭一回手下有了可以奴役的人,要是不使用實在太對不起辛苦了這麼久的自己,芳有有搖手一指地上的大包小包,“你——去幫我拎行李。”
翟潛不動聲色地一手拎起兩件行李箱跟在芳有有後面,“提醒你一句,不要把芳鄰公寓給賣了。”
“你管我?”他一點當員工的自覺都沒有哪!居然管起老闆的閒事來了。
“我不想管你,只是想告訴你,芳老爺子遺囑的附加條款中有一條,如果他的孫女把芳鄰公寓轉賣,那麼遺囑就自動變更,你將不再是這棟公寓的繼承人,芳鄰公寓自動轉到我的名下——我是好意提醒你,別把這麼大的公寓便宜了我這個外姓人。”
拎著手裡那些丁丁當當的東西,翟潛滿肚子疑問,這來的到底是什麼人?連熱牛奶的鍋子都搬來了?她是不是連用過的廁紙都有回收的習慣?
遺囑中居然還有這麼一條附加值,芳有有竟全然不知。爺爺到底在打什麼算盤,既然已經把芳鄰公寓送給她,幹嗎又備下這麼一手?她眯著眼斜瞅著他,“你不會在騙我吧?”
“有意義嗎?”他那口氣彷彿在說:誰要跟你這個小毛孩子玩這種下三濫的把戲?
芳有有決定有時間去找那個外表看似理性,實則無比感性的律師大叔問個清楚,在這之前她得先安頓下來再說——之前與人合租的公寓已經退給房東了,如今的她是個連棲身之所都沒有的流浪漢。
“先告訴我,平時你住哪兒?”
“一樓的公寓。”那裡一直是他盤踞的空間。
“那就把我的行李都放在你那兒吧!”她說得倒是一派瀟灑。
怕她沒聽清楚,翟潛耐著性子重申一次:“我住一樓公寓。”
“我知道。”不然她還不住呢!“你一個人住一間公寓,如果我再單住一間,那整棟公寓就只剩下三間公寓可以用來出租。還不如我們倆共用一間,騰出更多的空間給房客,好賺更多的錢。”
“我不習慣與別人合租。”他橫擺著的眉頭豎立著不容動搖的威信。
換作別人看他那臉凶氣或許會被嚇得妥協,她從小看那些要賬的地痞流氓的臉色長大的,還會怕他?
直接踏進他的地盤,她用行動宣告自己的主權:“從今天開始我就住這裡了,你把東西收收,給我騰出一間房來。”
“我說了,我不習慣和別人同住。”
“我也說了,我決定住在這裡。”現在到底誰是東家,誰是員工?她叉著腰仰著頭微眯著小眼瞪他。
見自己兇惡的嘴臉嚇不倒她,翟潛索性玩起智取的招數,“我可是個大男人,你跟我同處一室不怕不方便?”
“方不方便我說了算。”她最討厭別人威脅她。
小丫頭不怕死?翟潛二話不說,長臂一伸脫去了上衣,赤裸的胸膛直接在她面前晃悠來晃悠去,他毫不避諱。
以為這樣就能嚇到她?芳有有拿出身為東家的氣魄,“我以東家的身份命令你把衣服穿起來,否則我扣你這個月的工資。”
“我現在在自己的住處,我願意穿著衣服,還是滿房間裸奔這是我的事,你管不著。”
比橫,她還會輸給他不成?不就是脫衣服嘛!誰不會啊?
芳有有學著他的樣子,雙臂一伸,轉眼間上身就剩下一件小可愛了。
她到底是不是女生?居然跟他比脫衣服?說心裡話,翟潛驚訝極了,可臉皮卻繃得緊緊的,不肯退讓,更不願就此認輸——個性如此,他也不想的。
也不知道哪根神經搭錯了位置,他的口中居然竄出連他自己都不敢相信的話來:“有本事你接著脫啊!你看我會不會眨眼。”
“脫就脫,誰怕誰?”
一股火氣升上胸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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