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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惜這次他錯了,無天佛再不給他機會,無天大法全力展開,以攻對攻,邊上嗔佛和另一名高手更左右夾攻,而這時枯聞夫人的厲叫聲也傳了過來,莫歸邪百忙中扭頭一看,這才知道混沌玄機圖已經沒有了,三絕陣已是破了,幻象再不可能重現,而他已陷身無天佛三人重圍中,再也脫身不得。
莫歸邪腦中電閃,知道今夜有死無生,族滅人亡,自己也要喪身於此,莫歸邪全身氣血剎時間就象給火點著了,一聲狂嚎:“戰天風,我做鬼也要吃你的肉啊。”再不看無天佛攻來的手掌,卻是一刀猛向無天佛光頭劈去,全然是同歸於盡的打法。
無天佛當然不會和他以命搏命,收掌,閃身,另一掌斜攻向莫歸邪左脅,而後面嗔佛兩個也齊撲上來,莫歸邪這種玩命的打法只可以對付一般的高手,對付無天佛這樣的一代宗師還是差了點,無天佛算定,莫歸邪若這麼瘋打,最多三招,他就可以在莫歸邪身上打上一掌。
但這次無天佛卻算錯了,無天佛一閃,莫歸邪長刀霍地轉向,一個翻身,反攻向身後的嗔佛,嗔佛先近身,他長刀高舉,再快也快不過嗔佛,嗔佛雙掌齊出,結結實實印在莫歸邪身上,雙掌著肉,嗔佛一喜,無天佛卻是一驚,急叫道:“小心。”
他叫得太遲了,莫歸邪一口血狂噴出來,全噴在了嗔佛臉上,嗔佛也是一流高手,雙掌以全力打在莫歸邪身上,那是何等力道,本來無論如何要把莫歸邪打退,可莫歸邪竟以這一口血,消解了嗔佛雙掌的衝勁,他身子不退反進,大吼一聲,長刀往下一劈,一刀將嗔佛一個身子劈為兩半。
不過無天佛這時也近身了,一掌印在莫歸邪背上,將莫歸邪打得直飛出十餘丈,半空中鮮血狂噴。
莫歸邪身子落地,打了幾個滾,掙了一掙,竟又坐了起來,不過無天佛只是遠遠看著,並沒有過去再補一掌,他對自己的掌力是信得過的,即便沒有嗔佛先前的兩掌,莫歸邪中了他這一掌,也是必死無疑,莫歸邪掙起來,只是胸中一口悍氣不散而已。
“我殺不了戰天風,但好歹也殺了他一條狗,也夠本了。”莫歸邪看著無天佛,慘笑,邊笑邊噴血,眼耳口鼻中也同時都有血湧出來,無天佛這一掌,已將他五臟六俯盡皆打碎。
莫歸邪心氣強悍,知道活不了,也不可能殺得了無天佛,所以先前他攻向無天佛的那一刀其實只是個假象,他的本意就是要殺了嗔佛,自己死,也一定要讓敵人痛一下。
先前莫歸邪回刀攻嗔佛,無天佛便已明白,心中慘痛,但他修為深湛,只是默然相對。
莫歸邪慘笑數聲,仰天往後一倒,便是無天佛也以為他斷氣了,誰知他動了一下,竟又竭力翻了起來,抬頭看看天,似乎在辨別方向,然後身子用力往左側一倒,重重的嘆了口氣,再無聲息。
他頭對的方向,正指著西北方,向著這個方向,他身子挺得畢直。
那是五犬所在的方向。
狐死首丘。他雖身喪異國,心卻已回去了故土。
“阿彌陀佛。”無天佛低聲宣了聲佛號。忽有夜風吹過,捲起一陣青煙,刮向遙遠的天邊。
莫歸邪落氣的同時,錢不多也已遭了滅頂之災,除吊靴鬼外,鬼狂另帶了四名高手入人絕陣,幻象一消,鬼狂吊靴鬼猛撲向錢不多,另四名高手兩人一組圍向魚玄姑舞弦,鬼狂身到中途,忽地一翻,背後吊靴鬼從他跨下直鑽過去,箭一般射向錢不多,而鬼狂卻翻向一邊的舞弦,雙爪一揚,二八一十六個爪影漫天蓋地,罩向舞弦。
舞弦正全力迎擊另兩名高手的左右夾擊,再沒想到以鬼狂的身份,竟會突然來偷襲她,而且是和其他人合力夾擊,又驚又怒又慌,百忙中纖腰一扭,閃開左面的一劍,右掌一拂,格擋右面的一掌,左手舉琴,竟想以無絃琴硬接鬼狂一爪。
論功力,舞弦其實還略輸於魚玄姑,只是勉強能挨著一流的邊,便是雙手舉琴,竭盡全力,想要擋開鬼狂九鬼搜魂手的全力一擊也是絕不容易,更何況還要分力格擋另一面的進攻,只能單手舉琴,這個和飛蛾撲飛,並沒有兩樣,舞弦當然也知道,但她沒有辦法啊,鬼狂的打法實在太出乎她意料之外。
琴爪相擊,無絃琴如朽木船碎裂,鬼狂一爪直落,正抓在舞弦頭頂。
舞弦身子重重一震,輕飄飄落下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