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部分(第2/4 頁)

，只能在院子周圍遛遛，然後呆呆地蹲在各自的門口看人來人往。

長久的壓抑，終於造成了悲劇。

好動的花花已經五歲了，雖然已經不是小孩子，可它還是那麼好動。它不太願意像笨笨那樣，在小楊樹下一蹲就是大半天，單調無趣的度過一個又一個相同的日子。它喜歡四處走走，四處看看，逗逗其他的小狗，和它們打打鬧鬧。花花很喜歡叫上笨笨一起玩耍，一塊度過快樂的每一天。然而現在，它覺得這個大哥變得有些沉默，不像以前那樣活潑可愛了。

花花心血來潮，首先找到已經養得胖胖的歡歡，死拖活拽，帶上它去找笨笨。花花悄悄地湊到笨笨跟前，突然叫一聲，咬咬笨笨的耳朵，然後高興地跑開。花花回過頭，調皮地扮著鬼臉，想要逗笨笨追過來和它鬧。見笨笨沒有理睬，花花重新跑過去圍著笨笨又跳又叫，幫它回憶三兄弟一起撒瘋的日子。鬧一陣，跑一陣，花花一幅誓不罷休、樂此不疲的樣子。笨笨終於被打動了，躥過去用爪子和嘴巴逗弄花花，也不忘了逗逗不愛活動的歡歡。

三個小傢伙玩得忘乎所以，不知不覺得跑到了小區門口。

花花一邊向前跑，一邊回頭歡快地叫著，兩隻軟軟的耳朵像小翅膀一樣隨著輕快的腳步拍拍打打，彷彿要飛起來。花花很開心，不只是因為它又在像從前那樣盡情的玩耍，還因為它覺得三兄弟已經好久都沒有像今天這樣輕鬆自由了。能和最好的兄弟一起找回過往的歲月和快樂，還有什麼比這更值得興奮呢？

然而，花花不知道，一場災難已經到了它的背後。

一輛汽車風一樣地撲過來，又風一樣地呼嘯而去。無情的冰冷的鋼鐵機器從花花身上碾過，花花連一聲呻吟都沒有來得及留下，就匆匆地告別了大家。

“汪！”笨笨大叫一聲衝到花花身邊。笨笨用爪子撥一撥還有體溫的花花，用鼻子拱一拱花花的頭，舔舔花花瞪著的沒了神采的眼睛。

花花沒有動。

花花再也沒有動。

血從花花的眼睛，鼻孔，嘴巴和耳朵裡滲出來，慢慢地凝固……

“嗚……”歡歡也跑了過來，蹲在花花身邊嗚咽，眼裡流出了淚水。

花花的身體僵硬了，冷了。笨笨和歡歡依然守在它的身邊，等著它突然跳起來，繼續和它們一起跑，一起鬧，一起瘋。花花沒有動，再也沒有動。花花這次不是，也再不會像從前那樣和它們開玩笑了。

花花被埋進了土裡，就在小區圍牆外的土裡。

看著表弟在小區門口暴跳如雷，大聲地咒罵，瘋了一樣地吼叫，笨笨靜靜地趴下，把下巴墊在前爪上，瞪著眼睛發呆。

“嗚……”笨笨低聲地哼叫。

“走好，兄弟……”笨笨心裡默默地叮囑。

時間是不公平的。他讓你活得很久，卻把你最好的朋友，一個一個都帶走，只留下你，獨自承擔歲月的重量。對於人類是這樣，對於生命更短暫也更珍貴的小狗，也是這樣。

時隔不久，歡歡的眼睛失明瞭，接著半身癱瘓，接著，也被埋進了土裡。

看著曾經的兄弟都離開了自己，笨笨徹底沉默了。笨笨不再奔跑，不再嬉鬧，除了每天繞大院兒走走，就只趴在小楊樹下靜靜地發呆，直到陸續又來了大黑、寶寶，和笨笨的女兒。　電子書　分享網站

二十．歸去來

——笨笨的女兒

你還記得拔蘿蔔的故事嗎？對，就是最後在小老鼠的幫助下，老爺爺才把一個大蘿蔔從地裡拔出來的故事。

我想說的是，當我們看起來擁有一切的時候，我們不知道哪些才是重點。然而，支撐我們的情緒甚至我們的生命的東西往往是不起眼的，直到我們失去了，才發覺它是多麼重要。

花花離開之後，我深深地感受到了這一點。那個本該美麗的四月，因為姥爺的去世，而蒙上了厚厚的灰色。

姥姥說，那天傍晚，姥爺嘟囔著花花的名字，然後靜靜地坐在椅子上，永遠合上了眼睛，沒有一點先兆。

姥姥說：“他早該走了，累了我這麼多年。”

姥姥說：“我伺候了他一輩子，他念叨著一條狗就走了，都沒留給我一句話。”

其實，前幾天姥爺對我說，姥姥的腿腫了，是他拖累的……

姥姥病倒了。

姥姥手裡拿著姥爺的藥瓶，暈倒在床頭。

120，搶救，確診，手術，守護……

一家人把對姥爺的緬懷暫時放下，走馬燈似的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