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成皺巴巴的紙,突兀的沉在中央,扎眼極了,我彎腰撿起,又將它展開,重新放到他的面前。
“宗先生,麻煩你提些需要性的建議。”我微微彎身,口吻誠懇謙虛。
他沒答話,左手也沒停下,鉛筆在紙上發出輕微細碎的聲音,我低聲重複。還是死一般的沉寂,我輕咬下唇,又說了一遍,語氣越發討好。
他終於抬頭,唇角帶著一抹明顯的嘲諷:“簡淺,你現在倒是學會了如何正確的請教別人。”
我怔怔的看著他,許久才理解這句話的意思。
是的,眼前一幕多麼熟悉,只是,我們互換了角色,一次次發起刁難的人是我。
我低了低頭:“是,現在可以說了嗎?”
從宗晨辦公室出來時,我慢吞吞的走,還同路飛說了笑話,可一出了設計部的門,再也持不了步子,快步回了座位。
將問卷丟進碎紙機,看著幾日來的成果瞬間消失,我想要是人的心也能這樣就好了,碾碎了,便再不用感受沉甸甸的完整。
從一開始,我便知道,他與我活在兩個不同的世界,他和張筱的起跑線,比我高得多得多。
即使沒有任何可能,我也曾想過,要多用功,才能趕上那段距離,在他離開之後,我發狠了似的學習,好像那樣,就能離他近一些直到現在,一切不言而喻,才發現那種權衡有多可笑。
我也問自己,趕上了又怎樣,想了很久,才告訴自己——除去感情,至少在某方面上我們是一樣的。直到現在,一切不言而喻,才發現那種權衡有多可笑。
下班時間一到,大部分職員們便如雨後烏雲,迅速消散,偌大的空間陡然安靜下來。
我對著電腦,鍵盤敲的噼裡啪啦,滿腦子的木質結構。
人做事久了往往忘了些生理需求——比如說,肚子餓了。
我隨手撥了樓下外賣的電話,接通還沒響幾聲便被掛了,一隻手按在了話機上,宗晨俯身,冰冷的白熾燈下,他的神色意外的帶著幾絲柔和。
“沒吃飯?”是不是中國人都愛問這句話,可我討厭這樣的他。
“什麼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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