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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熱淚、深切的同情
還是給以輕蔑的微笑、辛辣的嘲諷
我堅信人們對於我們的脊骨
那無數次的探索、迷途、失敗和成功
一定會給予熱情、客觀、公正的評定
是的,我焦急地等待著他們的評定
那麼,同胞們,我們的評定,又會是什麼呢?
張嶔,網名獨孤雪亭,作家,即將出版歷史作品《盛世生如夏花》。
楊瑩 汶川蛹
楊 瑩
世界萬物皆從蛹中誕生,譬如地理。天府之地以山為蛹,軟語姑蘇以水為蛹,敦煌九天以沙漠為蛹,沒有遠隔歷朝治亂離合的農鄉墒情,便不會飛出湘西邊城那隻時常擾亂城裡人夢中的蝴蝶。
我們的生存又何嘗不是?家庭,村落,遺傳,動盪,小到衣物,大到社會,一次不起眼的誤入歧途,一次失意的情感,一次曖昧的決斷,你的朋友圈,你的世界觀,沉舟側畔病樹前頭的無奈,地坼亂石毀於前的瞬息……蛹以萬般形態堅硬的外殼包容著我們,散落在世間的各個角落裡,或陰暗,或陽光,或羈雨,天晴好的時候,蛹開裂而出,從裡面爬出來的是面目多變心態複雜又衣著光鮮的人。
在汶川之前,我是個遊走在城市寬闊的大街上的人,周身裹緊對社會的掠奪與衝動,不滿與躊躇。做為商業風習的產物,我的蛹敏感而多脆弱,僵化而孤單。我去想象一切又渴望取消一切,我取消眼前重簷斗拱下酒店的盤龍立柱,及停下或駛走的車,我取消盛夏的紅綠嫵媚痴男戀女,我取消咖啡屋裡流浪歌手的叫賣,我取消大眾的娛樂獨自去敲咚咚作響的鼓……我取消川流的人群明令頒佈的禁止,我取消道義的講演取消華麗的背後,我只所以取消一貫的秩序因為我渴望無序,我只所以取消一切的物質因為只有這樣才會使我變得富有。
我甚至取消了純潔的眼淚,因為我希望我的蛹足夠堅硬,而不被輕易地撕裂。
每個人都有一座沙漠下的城市、空中的巴比倫,寄託於強風才可能使城市高聳的建築復甦,市井稠密,風吹草底現牛羊;每個人身上都潛藏著一股美好的清流,流經你的童年與青春,中年與老年,不會乾涸(因為你流著人類共同的血),需要的只是雷電或時令,象春天必然的解凍。汶川震落了春天的花朵,卻掘開了我身上的地殼,銅盔鐵甲般的蛹,在億萬人的沉默與共前,在報刊媒體的一致沉鬱中,在青年義勇軍的前赴後繼裡,嬗變成輕鬆剝落的葦衣……
是汶川把我徹底取消了,取消我一貫的黑暗,送進從林裡肥沃清新的氣息,讓我在健康厚重溫暖的蛹中,給養勇氣與純潔,公正與付出。人類,在大地突然暴漲的罹難前,從來是個國王,倒是悲痛之後,又恢復了忙碌平實的身影。5月末的汶川,地圖上一個小小的角落,透過連綿的陣雨和佈滿上空的靜寂,我看到破碎的春天正在凝結,速度很慢,卻飽滿有力。它是一個集結力量與堅韌的蛹,裡面充斥暫時的黑暗,卻是地震前的春天,而且地震後依然生機迅猛。它象坦克一樣走過深溝險壑的大地,抵擋住滾下陡壁的巨石,還有那些縮在所謂文明的蛹中調笑死亡的物種。這世界迄今仍有很多物種,在陰溼侷促的蛹裡蠕動。
借我一雙巨手,去補汶川。從蛹裡飛出來的蝴蝶,在斷壁殘垣裡,是飄落人間的星辰。
楊瑩,山東濟南人,現居北京。某公司廣告策劃總監。
狄青 沒有人知道我看見彩虹
狄 青
我不記得自己到底有多久沒有這麼把自己釘在電視機面前了,一動不動。在央視、四川衛視還有鳳凰衛視的面前,我像個坐在帳篷學校裡的受災學生,那麼肅然,那麼虔誠,每一條來自震區的訊息都成了我精神的口糧和救濟。沒錯,我關注每一個細節,為每一幢坍塌的房屋扼腕,為每一個逝去的生命神傷,同時也為每一個生命得到挽救的訊息而激越……從5月12日的2時28分開始,我的意識跟戶籍開始歸汶川掌管。
我也不記得自己有多久沒有像這樣頻繁的上網了,在這些個與災難緊密相聯的日子裡,我被我曾經拒絕的網路所招安。新浪搜狐網易成了我直達災區的快速通道。我為每一幀上傳的最新照片夜不能寐,我為每一張閃耀著人性微光和大愛善意的帖子而狂頂,在過去的這些日子裡,我像個十足的少年網蟲,面對網路,緊張卻又貪婪。
我幾乎是在一瞬間發現我於哭泣中的震區其實並不陌生,甚至是那樣熟稔。我在汶川買過羌族工藝品,我在茂縣曾度過安睡的一個夜晚,我在都江堰的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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