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讓我每週日到她家吃頓飽飯,這也是我平時最盼望的事情,我每次去,魏姨都會給我做熗鍋手擀麵,雖然是隻喝麵條也沒有什麼菜,但我一喝就是三大碗,吃得特別香,心裡也特別舒坦,有種到家的感覺,直到現在,喝麵條仍是我的最愛。
魏姨是那樣樸實、親切,從她身上我感受到暖暖的親情與母愛,有時,我會幻想母親就像魏姨一樣,說不定哪天會突然來看望我,可是她一次也沒有來過,我的幻想終究成了泡影,鄰居們都說我母親心真狠,即便生活再困難也應該來看看自己的親骨肉,可是我聽了這些話,不是迴避就是偷偷地傷心落淚,心裡只有冤和怨,卻沒有一絲一毫的恨。
後來,我在一個人的世界慢慢地長大成人,參加了工作,恢復高考後又幸運地考上了大學,畢業分配到了省城,並擁有了一份很好的工作,在這期間,對母親的思念漸漸淡了很多,直到自己結了婚、有了孩子後,每每看到妻子對孩子的那份投入,那份呵護與關愛,我總是羨慕孩子得到的幸福,同時又聯想起不幸的童年和從小到大都渴望的本屬於我的母愛。
孩子四歲那年,我帶著妻兒回家鄉看望年邁多病的魏姨,又一次向她打聽母親的近況,魏姨說:“你母親還在那個單位上班,現在都當上經理了,日子過得挺好的。”
我當時很為母親的能力而感到高興,腦子裡想著以前見到母親時的樣子,還想著母親現在會變成什麼樣子了呢?回到故鄉,感慨特別多,第二天,我們一家三口去太白樓、鐵塔寺、大運河和我以前工作過的小印刷廠去玩,當走到鐵塔寺的時候,我突然想起這兒離北門大街的大槐樹很近了,於是想去看看母親。
我把這個念頭和妻子一說,妻子當即表示贊同,我就帶著妻子和兒子來到了熟悉而又陌生的大槐樹前,那裡雖然街道的變化挺大,但那家商店依然很醒目,我們一家三口走到商店門口,我的腿又像小時候一樣不聽使喚了,於是我在門口停住腳步,對妻子說:“你倆先進去打聽一下母親在不在,我還是過一會兒再進去。”
看著妻兒的背影走進商店,我的心裡很不平靜,不由自主地朝裡面觀望著,焦急地等待著,過了一會,孩子跑出來告訴我奶奶不在,讓我進去,進去一打聽,有位年長的阿姨告訴我她聽說過我和母親的事情,並說你們來的不巧,她今天休息,然後她告訴了我母親家的新地址,我們就告辭了。
家鄉的城區面積不大,我們很快就找到了母親的家,我知道自己不能直接去她家,那樣的話太唐突了,畢竟母親現在已是子孫一大家人了,於是我給母親寫了個條子,告訴她我們住在魏姨家,後天回省城,很想見一面,並囑咐傳達室的大爺一定直接交到母親手裡。
條子交給傳達室的大爺後,我們一家三口在大街上等,直到大爺回來說條子交給母親本人了才欣然離開,回到魏姨家以後,我一直坐立不安地等待母親的出現,想著一別二十年,不知母親是否還能不能記著我?
可是一直等到要離開,也沒能等來母親,我們只好失望地返回省城。後來聽魏姨說,我們走後母親就到了魏姨家裡,她告訴魏姨說:“我知道孩子過得很好就行了,他小的時候我沒有盡到母親的責任,那是沒辦法,現在孩子如果有什麼困難需要幫助,我的經濟條件也好了,一定會幫他,可是孩子成家立業了,過得很幸福,我怎麼能再認他呢?”
聽了母親的這一番話,我懂得了母親的心,也理解了她,在那個特殊的年代,那個困難時期,母親也是沒辦法,我對自己說:這麼多年都過來了,就不要再去打擾她那已經平靜的晚年生活吧,就讓那思念永遠的珍藏在記憶裡吧。
如今,我的孩子也上大學了,離開省城就讀於千里之外的廈門大學,妻子仍像過去一樣十分牽掛著他,每週必打一個電話與兒子聊聊生活和學習,每當看到他們母子在電話裡親熱地交談,我就會想起母親。
按說我從小是由父親含辛茹苦地養大,相比而言,我應該對父親的記憶多於母親,但不知為什麼,在漫長的成長過程中,我時常想起的卻是與母親少而又少的幾件往事。
現在,雖然我已經年過五十,即將步入老年 ,但是在我的心中,我還是那個在電影院門口、在大槐樹下渴望母愛的孩子 。
渴望母愛,或許是我一生不停的追逐。
不K拉 用信念點亮一盞不滅的燈
不K拉
我小時候,有很多夢想,但與文學有關的很少,其中最宏偉的一個就是做一家出租書店的老闆,因為那樣我可以白看書,還能靠它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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