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部分(第3/4 頁)
走在前面。阿泉和那男子被撇在後面。
“是姊妹倆嗎?”男人毫無表情地望著康子的後影,自言自語似地隨口問道。
“嗯,我是姐姐。”
“真有意思。”
“什麼有意思?”
“你姐姐呀!人不但漂亮,而且對張牙舞爪的獵物又那麼感興趣!”
“什麼話!太不禮貌了!”
阿泉提出抗議,但男人並不理睬。
夜路岌岌(2)
他嘴角上叼著香菸,慢騰騰地朝竹叢裡走去。昏暗的鐵杉林中,連續響起了兩槍。
“好象沒打中啊!看來不象嘴上說的那麼高明!”男人回頭瞅了瞅阿泉,臉上露出淡淡的笑意。
穿過竹叢,進入林中,只見康子雙手橫握獵槍,緊咬嘴唇,正瞪著樹梢的一角,但她一回頭,便放聲大笑起來:
“本想露一手讓你見識見識,這下卻成了半斤八兩啦。唉,就算我的眼睛跟你一樣斜楞吧。”
“深感榮幸。”男人接過槍,腳不停步地從康子面前走過去。他邊走邊摸子彈袋,又裝上了子彈。
康子和阿泉不想再跟在這個男人的後面,但他卻是朝著他們正準備返回的方向走。
沿著林中潮溼狹窄的山徑走了二十多分鐘,跟在前面的獵狗停下來。它把左前爪微微提起,伸長脖子緊盯著前方的竹叢,一動不動。
男人慢慢地把槍托抵在肩窩上。
獵狗輕輕搖了兩下短尾巴,向主人打了個訊號,嗖地撲進竹叢。
隨著噗啦啦的翅膀拍打聲,一隻野雞騰空而起,與此同時,那個男人的“路易斯?弗蘭基”噴出火苗。野雞掉進竹叢,擊落的羽毛伴隨槍聲的餘音悠悠地飄飛在蔚藍的天空中。
“打中啦!”康子高興地跳起來。
可是,不知為什麼,跑回來的獵狗卻沒有銜著野雞。男人並不申斥獵狗,好象忘掉了擊中的獵物,一聲不響地走下山路。
康子加快腳步追上他,驚訝地說:
“你帶來的獵狗太糟糕了,連獵物都不知道叼回來,我還是頭一次見到這種獵狗!”
“就是要讓它忘掉。”
“唷,為什麼?”
“因為沒有必要。”男子的聲音低沉而又平板。
康子目光炯炯,彷彿是在看一隻從未見過的野獸。
“打死的獵物沒有用?那你為什麼打獵?”
“應該回答說‘為了殺死它’吧。”
“只是為了殺死而殺死?”
“殘酷嗎?”
“倒也不是不可理解。不過,這未免太獸性化了。”
男人把獵槍扛在肩上,用機械的步子走著。
“我在臨完成一項工作之前,總做這種消遣,可以充實氣力。”
“你做什麼工作?聽起來有點象屠夫!”
康子調皮地聳聳肩頭,笑起來。但是,男人臉上卻毫無表情。
“真有點兒相似哩!”他說。儘管聲音很低,卻含一種傲然自負的味道。
越過金精嶺的小屋,走下柄澤的陡坡,湯元的溫泉街便出現在眼底。從通向金田嶺的貧道又往下走幾步,男人站住腳,回過頭來:
“那就是敝舍,樂意的話,請進去休息一下。”
緩緩的山坡上,一幢兩層的英國式別墅,從山毛櫸林中露出紅色房頂。
“君子不臨危嘛,當了一次靶子已經夠了!”
“用這種話告別,太厲害啦。好吧,再見!”男人淡淡一笑,跟在乘勢跑起來的獵狗後面走進樹林。
“再見啦,屠夫先生!”康子衝著男人的背景喊道,但他沒有回頭。
“真是個怪人!到底是幹什麼的呢?”
“姐姐,你太莽撞了。”阿泉這才放心似地露出微笑。
回到湯元的旅館,出來迎接的女侍似乎很不安,聲音拘謹地說:
“東京打來電話,說您父親突然生病,請立刻回去。”
“父親生病?”康子詫異地反問了一句,和阿泉面面相覷。
父親達之助看上去瘦弱,其實他幾乎從年輕時候就沒患過什麼大病。兩三個月前,似乎公司的經營上發生了什麼問題,他有點憔悴,整天板著面孔,不過,並沒有損害健康的跡象。前天早晨出差去大孤時也沒有發生任何變化,甚至比平時更精神。康子和阿泉開車把達之助送到羽田機場,然後順便來玩賞後日光的秋色。
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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