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7部分(第2/4 頁)
,年輕的丈夫反應很急切,太急切了。安德魯不得不警告他別抱太大的希望,以為一定有效。因為約翰的手直髮抖,所以同意書的簽名是歪歪扭扭的。總之是簽了,合法了。
安德魯告訴諾阿?湯森:“行政處長很滿意,費爾丁-羅斯公司拿來的其他檔案也都對頭,因為這個藥沒有跨州,這就省事多了。”
“這種情況你一定詳細記在病歷上。”
“我已經記上了。”
“這麼說只等我一句話啦?”
“是的,代表醫院方面。”
“我同意,”湯森醫生說,“倒不是說我對這事抱多大希望,安德魯,你那個病人反正不行了,我們儘儘人事就是了。這就樣吧。如果沒有別的,我是不是可以回去吃烤野雞了?”
安德魯一面掛掉護士室的電話,一面問:“都準備好了嗎?”
值班護士長是上了年紀的、半休的正式護士,這時已在盤子上擺好了一副注射器。她開啟冰箱,取出費爾丁-羅斯公司女推銷員拿來的一個小藥瓶,放在盤子上。“準備好了,這就是那個藥。”
“那麼咱們走吧。”
安德魯和護士走進病房,只見一早就陪著瑪麗?羅的住院醫生奧弗頓站在床邊,約翰站在靠後一點。
安德魯給奧弗頓醫生講了洛託邁辛的用法,此人是個粗壯、性格外向的得克薩斯人,只聽他拿著腔調對安德魯說:“你是想創造奇蹟吧!?”
“不是,”安德魯簡單地答了一句,然後轉向病人的丈夫。
“約翰,我想再強調一遍,這一針明知是不可為而為之的,希望很小。目前情況下……”
“我明白,”聲音低沉,但充滿感情。
護士給失去知覺的瑪麗做了臀部肌肉注射的準備,安德魯對住院醫生說:“醫藥公司說這藥必須每四小時注射一次,我已經寫了一個醫囑,不過還希望你……”
“我不走,頭兒。好吧,四小時一次。”住院醫生放低了聲音說,“我說,打個賭怎麼樣?死活也就是一半對一半的機會……”
安德魯瞪他一眼,才止住了他。這個得克薩斯人參加醫院的訓練班已經一年了,看他當個醫生倒也能稱職,就是誰都曉得他有一種不知深淺的毛病。
護士給病人打完針,又檢查了脈搏、血壓,報告說:“沒有反應,大夫。主要現象沒有變化。”
安德魯點點頭,一時先鬆了一口氣。他沒有指望會有什麼積極反應,而惡化倒是可能的,特別是使用試驗藥物。瑪麗能不能活到早上,他還是懷疑。“如果情況不好,往我家打電話。”他一邊吩咐,一邊對病人的丈夫低聲說句“晚安,”就走了。
馬賽特別快車(1)
第一部分
阿勒泰·加爾米埃
1
我初次在阿讓火車站見到他時,他那副相貌叫我吃了一驚。我雖然不敢說他和我丈夫查理的模樣象得如同兩滴水,但他們的確是很相象的。查理,我還稱他是丈夫嗎?其實丈夫是徒有其名了,因為查理和我之間的感情,早已無影無蹤。我恨他嗎?那倒也不見得。不過,不管怎麼說,我的確不愛他了。對我來說,他已變成可有可無的人了,甚至比可有可無更糟。因為正是他,讓我領悟到,見到一個人要“掩鼻而過”是什麼意思。從前——那已是很久以前的事了,在我們訂婚時期,以及婚後的最初幾年裡,我總喜歡把鼻子埋在他的頭髮裡。他的頭髮、面板以及全身散發出來的氣味,那一切都曾叫我陶醉。我愛他,當然不是僅僅出於這個原因,當初我們的愛情比起一種激情來,那可要深沉得多。不過,查理身上的那股氣味,也確實起了一定的作用。現在,我不僅不想見他的面,而且連他的那股氣味都叫我非常噁心,只有他離開時我才感到高興和快慰。因而“對某人掩鼻而過”這句話的涵義,我現在是再清楚不過了。
因此,當我突然看到此人在阿讓車站月臺上踱來踱去,雖然在等候同一列火車的時候,不由心裡一震。我差一點要走到他身邊,去聞聞他身上的氣味。然而,我又迅速打消了這種念頭——我畢竟不是嗅著公狗的母狗呀。不管怎麼說,這事真是奇怪:此人的身材和查理差不多,頭部姿勢也相同,髮式一樣,動作一樣,——從遠處看,簡直就可以認他是查理了。可是他的穿著卻跟查理截然不同。他風度翩翩,顯得玩世不恭,跟查理在我面前擺出的那種一絲不苟而又持重的風度大相徑庭。我一邊思忖著,一邊責備著自己。我若是要向某一個人賣俏,難道非得先拿他跟查理進行一番比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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