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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袁後來告訴我,這件事是他這輩子幹的最漂亮的幾件事之一。
透過他的描述我大概已經知道了這個香爐到底是什麼東西。我聯想起安陽“司母戊大方鼎”。如果有幾個疑點得以證實,我想這個香爐一定是件絕世的寶物。
我最為急切想知道的是那個香爐的下落。老袁從廁所回來之後,邊走邊系那黑不溜秋的大腰棉褲,還沒坐定就發話:“看來我黴運還沒走完,剛才進廁所又踩到屎了。”
聽到老袁的話我下意識地往外移了移,老袁看明白了我的心思,接話說:“別怕,我剛把那雙鞋扔了,換了雙新的。喏——”
我定神一看老袁腳上果然是一雙新的布鞋。我就納悶了,老袁無親無故的怎麼會有人給他做新鞋呢?
“看看”老袁又指了指了腳上的新鞋,說:“這雙新鞋就是那家的婆姨在我臨走時候硬塞給我的。”
“看來你還挺有女人緣兒的,難怪有那麼多女人被你禍害了。”這話一出口我就覺得有點後悔,畢竟老袁長我三十幾歲,這玩笑開得實在有點不敬。不過和老袁熟絡了他倒不在意這些。
“閒話少敘,我們再說回那個大香爐。”老袁學著說書的口吻,一本正經地說道。
“大家把那香爐弄上來之後,主人卻並不高興,只是心疼自家紅薯窖沒有挖成,院子也弄得七零八落,一副愁眉苦臉的樣子。
“我見他家是好人,就跟那家男人說,反正香爐也弄出來了,乘現在人手多把這東西拉到院子西北角,以後當廢鐵也能買幾個錢的。
“那家男人想著可能也對,就請在場的幾個壯漢幫忙把香爐往院子西北角弄。那些人七手八腳,又是推又是拉的,沒想到外面的黑皮居然掉下來了一些,我用手一捏原來是一層泥巴,而泥巴里還有一層綠色的粉,像是銅鏽,我心想這傢伙可能是件古物,是值錢的東西。我在洛陽見過一些不大的古銅器,聽說那價錢嚇死人,我就盤算著如果我哪天遇到行家了賺一筆介紹費也不錯的。”
老袁說完看了看我。我不知道他是不是因為知道我對那香爐有興趣才專門那樣說的,還是因為別的什麼原因。
當時我還沒有接觸到古玩,這方面的知識也少得可憐,只是從歷史書多少了解一些。我對新鮮事物和未知世界都感興趣,我想,這可能就是日後成為收藏家的條件之一。
“但也並不是我一個人懷疑那東西是銅的,看熱鬧的人中還有一個瘦得像絲瓜的小夥子。我記得他還戴了幅黑眼鏡兒,有點文化的樣子,也捻著那黑鍋上掉下的土皮說‘可能是銅的’,不過他聲音太小,我聽見了,我相信,其他人不會聽見的。”
“這個香爐要那麼多人抬,到底有多大呢?”我有點不耐煩了。
“嗯——”老袁站起來用手一圈,“大概有這麼大吧!”
“那麼大能要你說的那樣要那麼多人才抬得動?”我有點質疑老袁的形容。
“嗯——肯定有這麼大的。”老袁見我不信,將桌子邊上的東西往中間一推,把兩隻胳膊平攤在桌上,然後一圈,又重複一遍,“肯定有這麼大。”
我一看他圈的那個口徑足有一米的樣子,心想這件東西肯定不簡單。
“你說要那麼多人抬,能估計有多重?”我問道。
“有一千,不,怕是有兩千斤喲。”老袁的不肯定恰恰證實了他的話的真實性。 。。
第三章 老袁說:黃河那邊有個大銅爐(4)
我知道差不多一米大口徑的龐然大物,在不知道材質,只根據搬抬它的人的數量貿然斷定有多重一定是不可靠的。
“那個香爐沿兒看起來很厚,好幾寸厚的樣子。不過因為外面都是泥也很難說的,不過的確很重,你想啊,四頭牛才拉上來。”老袁看我出聲,補充道。
“哦——”我應了一聲老袁,只是又陷入了思考當中,我是再想這樣的一個東西到底會是那個朝代的呢?他的特點老袁講得也差不多清楚了,但還不知道上面有沒有銘文、紋飾之類的東西,當然這些問老袁也是白問的。
“那麼它的腿是什麼樣的呢?是直的還是歪的?”我突然想到這一點老袁還沒說,就脫口問道。
“直的。上下粗細不一樣,像是某種野獸的腿。”老袁解釋說。
“對了,那口大黑鍋還有兩隻讓我覺得彆扭的耳朵,它們豎在鍋的沿口上,邊角方方正正的,又長又厚,還斜斜地向外撇開,真不知道是不是多餘的。”老袁說著摸了摸自己的耳朵,但語氣之間似乎對那對耳朵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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