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越窄，很快我被逼到黃河岸邊。再走幾步便是滔滔的河水，我站在岸邊看著黑子他們的動靜。

肅殺的西北風順著岸邊的荒草吹過來，捲起的風沙打在臉上隱隱作痛，我知道此時的黃河水一定寒冷刺骨。

瘦子手裡的洛陽鏟已經揚起，大個兒的刀鋒像一道冰冷的傷口在夕陽的餘暉裡暗藏著殺機，而從黑子的眼睛裡我看到了那種只屬於野獸的嗜血和暴虐。

我知道如果落到他們手裡別說活命，就是死也一定死得不會好看，我會全身開花。

“如果你們再過來我就把這個人臉仍到黃河裡。”我舉著先前包面具的破布包憤怒地說。

而此時還會有誰在意呢？他們知道用不了多久連我的命都會在他們的手裡，現在還會在乎一個人臉嗎？

一步，再一步，他們三人很快圍上來。

前面是寒光閃閃的刀鋒，後面是冰冷湍急的黃河。

跳？

還是不跳？

活？

還是死？

命運就像一條沒有出口的巷子，唯一的出路就是絕路。

“給你！”我揚手把尖刀投向黑子，然後縱身跳進黃河。

跳？還是不跳？

活？還是死？

命運就像一條沒有出口的巷子，唯一的出路就是絕路。

“給你！”我揚手把尖刀投向黑子，然後縱身跳進黃河。

黃沉沉冷冰冰的河水撲面而來，夾雜著大量的泥沙如同一頭巨大的猛獸，正齜牙咧嘴地吞噬著一個脆弱的生命。

我拼命地往河心遊，儘量讓自己的呼吸更順暢一些。我知道這是一條不歸的路，一旦出去就必須游到對岸，否則我就要被嗆死淹死，讓河水沖走，衝到海里餵魚。

後面仍然可以聽到黑子的叫罵聲。這種人是比這兇猛的河水更加可怕的，他的可怕之處在於他擁有著更優於常人的智慧，這種智慧越大對社會造成的侵害就越大。

“應該弄死黑子他們，為民除害！”我有點後悔自己選擇了跳黃河。

既然跳了，就不能回頭！此時我的敵人不再是心狠手辣的黑子，而是這兇悍無比的黃河。我要戰勝它！

要能馴服猛獸就必須有馴服猛獸的力量，要能抗擊風波就必須有抗擊風波的能力。

我水性很好的。我十六歲時去長沙，橫渡過湘江，湘江的水是綠色的。

“這黃河水是他媽黑色的，還有腥味！這一次機會……哪是機會？而是他媽的厄運。”

我在心裡罵著。

我的四肢被浸滿大量泥沙的衣服包裹著，就像被漁網縛住一樣，根本伸不開。別說遊了，簡直動不了！只有任憑激流衝著我走。

我記得幾天前坐輪渡的時候，明明看見黃河水是靜靜地流淌。這會兒怎麼這樣洶湧翻騰？

我已經沒有一點力氣了。

三天了，我疲於奔命，一次次跨過生死線，而我只吃了三根野生胡蘿蔔根！與惡人鬥過來了，現在又要跟黃河鬥，要是再鬥過黃河，說起來真是奇蹟！就像是天方夜譚一般。以後要是講給後人聽，會有人相信嗎？

事實證明生命是真的有奇蹟的。當我的雙腳被河底的泥沙深深吸住的時候，又有一股激流把我推開。

我用盡最後一口力氣撲向沙丘，之後的記憶就沒有了。

當我醒來的時候天色已經明亮起來，是一個沒有霧的早晨。陽光也好像特意為我而出，柔和地灑在我身上。

我發現自己原來躺在一個沙丘上。沙丘是一個狹長地帶，很窄。在我躺著的地方三面都是黃沉沉的水，而另一邊卻在延伸。。　最好的txt下載網

第十章　跳進黃河（5）

我吃力地想爬起來，卻發現身上失去了知覺，僵硬得像一支冰棒。

太陽照在我的半邊臉上，暖融融的。

我心裡很清楚，我要想辦法翻過身子，把還未凍結實的衣服脫下來，讓身體曬曬太陽。這樣我就能活過來了。

我翻身、打滾，都不行，絲毫未動。

我想爬，雙臂、兩條腿，毫無知覺。

我脖子能動。我用下巴哏著地，一點一點往沙丘上移動……很長時間，移到了沙丘高處乾燥的地方。

這裡的沙不但乾燥，而且是熱的！

我的臉貼在黃沙上，淚水也落在黃沙上，“我又能活了！”

一會兒，我的手能動了，我翻過來身子。

我解開衣服的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