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俯身,輕輕地親親兒子冰冷的小臉,媚柔柔地笑了,這是,她的兒子。
其他人無法看見媚臉上的神情,鉄焰則側臥在她的身邊,看得一清二楚,他美麗的妻主,修長的手執著兒子小小的手,唇邊綻放著極柔極暖的笑花,眼光柔和溫暖,她的身上仿若也暈出柔和的光圈,將她和兒子都圍繞在那方溫暖的天地。這副畫面牢牢地刻畫在鉄焰的腦海中,不管多少年過去都不曾模糊,終其一生也不曾忘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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谷東四人將浴水備妥,抬進房來。
媚讓她們將水盆放在床邊,自己在谷東的幫助下坐起,小心地一手託著寶寶放在浴盆中,輕輕的用藥水浸泡著他瘦小的身體,另一隻手放置在盆中,暗運混元功,保持藥水的溫度,以便藥效能更好的發揮作用。
眾人靜靜地凝視著那一大一小,時間靜靜流逝。
當媚終於將寶寶抱出,接過谷西遞來的棉布,細細擦乾小小的身體,用襁褓包好兒子,放在鉄焰身邊。
待谷西谷北將東西收拾乾淨,眾人圍了過來,驚訝不已。
被太醫宣佈會夭折的寶寶,如今臉色微紅,呼吸順暢,閉著眼,沉沉地睡著。
鐵勇眼光糾結地看著趴在床上,凝視著鉄焰與他懷中嬰孩的女子,這個她一直不甚滿意的媳婦。長的纖細美麗也就算了,偏偏還是個一無是處只會彈琴弄曲的小樂師,若不是為了兒子的幸福,鐵家的血脈,加上皇上賜婚,她根本不會將在她看來出色英武的兒子許給她。
她唯一值得她嘉許的是,這媳婦從不曾畏懼過她,就連自己的兒女都沒有敢這般對抗她的。
可這兩日裡發生的事讓她震驚不斷,先王竟是死於她之手,而她竟敢當著賢王和宰相振振有詞地陳述先王的過失;賢王和宰相拉了她一同覲見是為了維護她鐵家,卻恰巧碰見進宮議事的鉄焰,一聽之下竟堅持一同面聖;可大殿之上,皇上竟願舍了王位也要保住她;禁宛殿中,纖細柔弱如她,竟可生生承受了八下紫龍鞭;如今更是妙手回春,救回了眾太醫都束手無策的小外孫;這樣的她,怎麼可能只是個小小的樂師?怎麼可能只甘願做個小小的樂師?
終於放心的眾人靜靜退出了房中,將這一片天地還給床上共經患難才得相聚的一家三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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房中,媚與焰都沒有說話,只是靜靜地看著躺在她們之間的寶寶,媚緩緩伸手握住鉄焰,她最最重要的人啊,如今,都躺在她的身邊,陪伴著她,只是這樣,她便已滿足,便無所求了。
鉄焰只是緊緊地任她握著,這兩日裡發生的事也同樣震撼著他,她到底是個怎樣的人?竟讓皇上為了她連皇位也可捨去?為何她生生受了紫龍鞭卻只是皮開肉綻而無內傷?為何她只是讓他替她上藥,不用太醫奉上的皇家最好的金瘡藥?為何那藥香竟如此熟悉?為何當她說出有她寶寶一定沒事時,他的一顆心便落了地?
他有想過,她會過血,那八年前救他的人會是她嗎?可八年前的她只是個八歲的小女孩,而那賈神醫卻是個年輕的女子;他有想過,她會是三年來在薛府助他,後來救了他的白衣公子,可這世間怎會有女子扮作男子,若真是她,又為何不讓他知曉?
鉄焰的心中似乎有什麼就要呼之欲出,卻怎麼也沒有答案。
“焰,”他身側的媚輕聲喚他。
“嗯?”鉄焰看向她,不論如何,他知道,他的心中已經有了她,有了這個年紀小小卻無比可靠的小妻主。
“為了寶寶,你恐怕要親自哺乳。”媚想著好像媽咪說過,就是因為媽咪堅持親自哺乳,才把她養得頭兒壯壯,才經得起爹地的野蠻摧殘,兒子的身體這麼弱,不妨試試。
“嗯,”鉄焰臉微紅,輕應了一聲,頓了頓,還是問道,“你會不會……因為是……兒子……”
媚見他猶猶豫豫地半天,吞吞吐吐的吐出這麼幾個詞,便懂了他的心思,不由笑了,“只要是你生的,男女我都喜歡。”她頓住,轉眼溫柔地看著兒子,道,“更何況,我很喜歡兒子。”
“嗯。”鉄焰不再言語,兩人只是這麼一左一右面對面側身躺著,一同看著兒子微微泛紅的睡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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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瑯不得不再次感嘆媚的怪異體質,那樣的鞭傷,五日後便已結疤,她已行動如常了。
於是,便帶著鉄焰和自己的兒子回府了,走之前還跟她替自己和鉄焰多告了三個月的假,說是要幫鉄焰坐月子,給兒子養身子,順便說了一句,要是要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