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賭約(第2/3 頁)
寒笑了笑,兀自喝了一杯:“你拿什麼和我交換?別告訴我,那四個掌門是你殺的。”
“不管是誰殺的,本姑娘都有能耐替你擺平。”她自信滿滿,彷彿整個天下都盡在股掌。
“謝了,”他道,“不過,不需要。”
“呵,”她挑了挑秀長娥眉,“你對女人都只會做一件事,就是‘拒絕’?”
趙洛寒道:“沒什麼事的話,在下告辭了。”
“站住!”蘇天璇嗔道,“你肯替白青顏鑄造吳鉤,為什麼拒絕我?莫非真如江湖傳言,誰抓了姓冷的那丫頭,便可要挾你打造兵刃?”
趙洛寒停住腳步,笑道:“那麼等你抓到她,再來和我談。”
“這算是賭約嗎?”蘇天璇冷笑。
趙洛寒不置可否,結了酒錢,徑自離去。
話說冷飛雪將自己關在屋內好幾日,此刻正抱著雪獒喃喃自語,細細想著小時候與師父相處的點點滴滴。想到開心處,便放聲大笑;想到傷心處,便嗚嗚痛哭。雪獒極通人性,乖乖陪伴在側。
趙洛寒推門進來,便看見她倒在床上,臉上斑斑淚痕,顯是哭累了。想她自小失怙,師父便是唯一親人,如今卻等來恩師死訊,自是心痛難抑。
已過二更,夜涼如水。趙洛寒替她蓋上被子,心裡嘆道:倒是個重情重義的孩子。見她哭得一臉狼狽,又忍不住勾起唇角。
“軒主,”冷飛雪不知何時睜開眼,盯著他看,“你在笑什麼?”
趙洛寒摸了摸她的腦袋,道:“笑你這呆子沒心沒肺。你和那雪獒無二,它雖然人前人後搖尾巴,卻只認洪浩一個主人。你呢,也永遠只記得你師父的好。”
“軒主的好,沈姐姐的好,洪伯伯的好,還有大家對我的好,我都記得。”她歪著腦袋,右臉頰貼在床上,嘴唇一張一翕。
“我天天罵你,你就不恨我?”他笑道。
“你罵我的時候,我自然是恨的,可是……待罵完了,我又不恨了,也許是你長得太好看了。”她道。
“哦?”他對這個回答倒是頗為意外,小丫頭還懂得不露聲色的拍馬屁了,“那你說說看,我哪裡好看?”
冷飛雪起身下了床,從案几上拿起一支筆,對著趙洛寒比劃一陣,又讓他側臉,轉身,再轉身。折騰老半天,她才道:“你的眼耳口鼻,手足腰身,哪裡都好看。我想把你畫下來,可是總不知從哪裡入手,害怕將你的眼睛畫得不夠明亮,又怕把你的鼻樑畫得不夠英挺……”
趙洛寒聽罷,半晌接不上話來。這種話若是從沈千柔或是別的女子口中說出來,他能斷定對方鍾情自己。可是從冷飛雪嘴裡出來,怕是隻需從字面意思去理解了。
“沈姐姐也太好看了,我畫她的眉頭,總是畫得不夠細長;畫她的嘴唇,時常捕捉不到她嘴角的笑意。她的頭髮也遠比我畫的要烏亮蓬鬆,手指也比我畫的還要纖細柔軟。”她說著說著,便沉醉在自己的世界中。
趙洛寒便確認了自己的想法果然是對的,小冷的話不需聽絃外之音。他在屋內踱了幾步,不經意間瞥到她畫的畫,每幅都有留白,她道是為日後提字用。
其中一幅是白一忠、蘇天璇對決。遠山點翠,霧靄迷濛,兩條人影騰空交戰,一個白髮如雪,一個廣袖流香。
“這畫名應作:生殺。生殺歷百次,江湖夢醒時。刀客頭上發,不向愁中白。”趙洛寒嘆道。
冷飛雪忙將筆遞給他,他一笑,揮毫題了字。
她忙取出另一幅,正是夏日時分沈千柔攜冷飛雪往“桃源塢”訪醫,路遇強賊,沈遂以天蠶絲退敵之景。畫中鳳仙遍地,絲線如織,柔荑纖纖,美人如玉,薄裳飄舞。
趙洛寒沉吟片刻,提筆寫道:“《望江南蔻丹》。蠶絲灑,纖纖亂殷紅。誰與鳳仙爭染甲,人間七月蔻丹花。越女正韶華。”但見他字型清雋飄逸,筆鋒有力,題詞一氣呵成。
“以後我畫的,可都讓你題字了,好是不好?”冷飛雪看著“點睛之筆”,不由心花怒放。
趙洛寒放下筆,又拿起一幅畫。畫中人正是溫若,牡丹花國色天香,花叢深處,一個酒鬼隨心所欲地舞著劍。
“溫若的神情不該如此,”趙洛寒搖頭道,“你把他畫得過於醉態了。”
“溫大哥每日都是醉醺醺的呀,他何曾有過清醒的時候?”
“哈哈,”他笑道,“本是痴情種,緣何學浪人?心繫手裡劍,偏向酒中尋。”
冷飛雪不解,正要發問,忽聽他大喝一聲:“誰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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